侍卫将王渊领到个小厅,笑着说:“王相公稍待,公爷正在办理要事。”
王渊等足足刻钟,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就连茶水都不端上来杯,纯粹是故意把他晾在此地。
显然,沐公爷对王渊还有怨气,昨天只是碍于面子没有发作。
王
金罍说:“跟你们起走,倒要看看,滇黔驿道是否真那可怕。”
“呵呵。”
贵州士子们干笑两声,都懒得多说什。
第二天上午,王渊骑马来到国公府,竟被门子呵斥:“哪来穷酸,总府大门也是你能进吗?”
王渊微笑抱拳:“昨日鹿鸣宴,沐总府邀做客,特许从大门进入。”
王渊想想说:“可能是害怕。”
“害怕?”金罍有些不解。
王渊解释道:“害怕再被削爵。他飞扬跋扈些,又手握云南重兵,朝廷自然怕他谋反,自然不敢再提削爵之事。甚至他这胡来,还能给朝廷留下既定印象,让朝廷觉得沐家不是好惹,子孙后代也不怕被削爵。”
金罍惊讶道:“他能有此远虑?”
“你难道认为这位公爷是傻子?”王渊不由笑起来,“今天每个举动,沐公爷都是提前安排好,否则巡抚衙门哪能备齐各式弓箭?而且他始终保持底线,没有去凌辱顾巡抚,不会影响云南总体大局。”
阵,这才依依话别,接受下位举人拜谢。
门口有布政司吏员,王渊过去登记画押,便领到进京赶考车船费。足足十两,看似很多,其实不怎够用。实在是云贵距离京城太远,要走好几个月才能到,加上沿途吃住非常耗钱。
在回去路上,金罍主动说道:“若虚兄,今日多谢!”
“没什。”王渊笑道。
金罍摇头感慨:“乡射之礼,差点斯文扫地。”
“滚远点!”门子态度恶劣。
“原来这就是总府宴客之道,告辞!”王渊勒马回转,周冲也朝门子恶狠狠瞪去。
“慢着!”
个公府侍卫突然出来,笑着对王渊说:“王相公请进。”
王渊将马儿交给周冲,嘱咐道:“不用来接。”
金罍默然不语,他感觉这种问题好复杂,还是读书写文章更轻松些。
邹木也领路费追上来,问道:“若虚兄,汝力兄,你们准备什时候动身赴京?”
王渊想想说:“肯定不能在家里过年,最好十月就从贵州出发,路上头疼脑热也有个缓冲时间。”
此时已是八月下旬,回到贵阳便十月底,在家里休养几天,就要马不停蹄赶路。
好在进京路途虽远,但在贵州东部就能坐船,顺流而下进入湖广,再北走长江乘船东去,沿京杭大运河而上。路上都有车船可坐,不像从贵州至云南,得硬生生用脚走两三千里。
王渊安慰说:“不是哪里都有黔国公,今后肯定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你额头伤无碍吧?”
“还好。”金罍下意识捂着额头说。
田秋跟上来问:“若虚,你明天真要去国公府?”
王渊好笑道:“若是不去,岂非不给沐公爷面子?”
“打听下,也知这位公爷为何讨厌读书人,”田秋颇为愤懑,“可削他爵位之人,是十多年前阁老,跟们有什关系?跟现今云南三司*员有什关系?他恨得也太离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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