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确实可笑,整整十五年,贵州仅王渊人中试,连个副榜进士都找不出来。
但是,张赟最后句话,却唤起士子们记忆。
“这王渊就是白衣飞将王二郎?”
“原来王二郎叫王渊。”
“你才知道啊,《临江仙》就是他作。”
第二张榜单突然揭开,人群中再次爆发出惊呼声。
这回只有十六个名字,分别代表十六位同考官所荐试卷。至于剩下前三名,则是主考、副考所录,以及另位同考所荐。
张赟快速把第四名到第十九名看完,惊道:“若虚兄不会也落第吧?怎没有他名字?”
“或许他是前三名。”金罍揣测道。
邹木没有说话,贵州士子中试都难,更何况是考前三,王渊这次多半也落榜。
“都不要吵,听那位朋友唱名,们在外面看不到!”
“……”
这就是诸多士子昨晚便至原因,今早跑来根本别想挤进去。人太多,不仅仅是考生,还有黄峤这种纯粹看热闹家伙。
明代考中会试者,还不叫贡士,皆称中试举人。
此刻榜上有名便稳,因为殿试并非淘汰制,只重新排出二三榜而已。中试举人,肯定是未来进士,必然能够做官。
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翻身下马,候在最外围听消息。
副榜进士名单早已揭晓,张赟失魂落魄站在人堆里,因为副榜找不见他名字,几个月奔波劳顿全做无用功——副榜贡生中会试,可直接成为副榜进士,但没有资格参加殿试。
“张兄,下次必中。”邹木安慰道。
张赟苦笑道:“但愿吧。打算回贵阳之后,应聘去当社学教谕,边教书边科举。家就做点小买卖,银子都快被掏光,总得找个差事养活自己才行。”
“快揭,快揭!”
“什《临江仙》
三人死死盯着吏员右手,眼见他把最后张纸撕开。
短暂沉默之后,有人大喊:“今科会元,邹守益,江西安福县儒士,治《春秋》经!”
另人接着唱名道:“今科亚元,杨慎,四川新都县人,国子监生,治《易经》!”
张赟此刻两眼放光,激动得如同自己中试。他嘶声力竭,癫狂喊道:“今科第三名,王渊,贵州宣慰司学生,治《礼记》!贵州士子中试,贵州士子中试!这是十五年来,贵州唯中试举人,而且高中会试第三!白衣飞将王二郎,今科会试第三!”
张赟前面喊大堆,被诸多士子嗤之以鼻,心中嘲笑他是个土包子。
邹木把密密麻麻三百多个名字看完,终于开始心慌,基本已经确定自己落第。
这次轮到张赟来安慰:“还有十九名没揭,邹兄稍待。”
邹木摇头苦笑,抱拳对金罍说:“恭喜伯器兄。”
“多谢!”金罍抱拳回礼。
金公子不但中试,而且是第二十八名,眼便能看得清楚。
数千士子声音此起彼伏,恨不得把那书吏推开,自己爬上去将三张会试榜全部揭下。
“揭,揭。”
“哈哈,那是名字,倒数第二个!”
“里边朋友,麻烦唱下名,在外面看不到!”
“第三百五十名,黄钟,直隶隆庆州学生。第三百四十九名,金濂,营州中屯卫人,监生。第三百四十八名,罗玉,四川南充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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