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书大笑:“恭喜沈兄。”
沈复璁理想是当七品知县,现在只差步之遥,因为州判属于从七品。而且济宁还是个大州,济宁州判已经比许多小县知县更滋润——前提是乱军别打过去。
数日之后,沈复璁和李应结伴北上,而贵州状元励志故事则越传越广,甚至连凿壁偷光这种事儿都有。
般而言,地方上即便出状元,官府也不会如此破费,但谁让王渊这是破天荒!
其实王家没有想象中那穷,隔三岔五能吃鸡蛋,油盐也放得很足。王全和王姜氏勤俭持家,银子拿去买头耕牛,还雇佣新上山难民当佃农,开垦好几亩荒地。
怎说也算小地主。
但外人不知道啊,*员和士子们回城之后,都在宣扬王渊如何贫寒苦学,关于王渊励志故事也五花八门。
沈复璁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把自己怎遇到强盗,死里逃生来到穿青寨,又如何教导王渊识字故事,编得越来越圆呼。重复几百遍之后,他自己都信,好像真是被王家父子救上山样。
面面相觑,都感觉有些头疼,他们辛苦奔波数千里,只为拿到赏钱而已,没想到状元家里居然如此穷困。
好在翁徤之会做人,昨天支应二十两给他们,否则这趟怕是要白跑。
“渊哥儿真中状元?”王全笑得合不拢嘴。
翁徤之握着王全手,亲切说道:“令郎鱼跃龙门,破贵州天荒,全赖二位悉心教养。”
王全傻乐道:“啥都不懂,就会种地,是渊哥儿自己争气。”
又是半个月过去。
京城再次来人,李应获授锦衣卫总旗,勒令其即刻前往京城南镇抚司履任。而沈复璁也被平反,正式洗去流放之身,并且升官担任济宁州判。
前者是皇帝安排,后者是吏部安排。
状元在华盖殿说那番话,吏部自然要有动作,否则大佬们脸往哪儿搁啊?在王渊口中,沈复璁可是触怒阉党被流放,必须拨乱反正予以提拔,这属于文官集团政治正确。
“这就做官?”沈复璁有些晕。
翁徤之突然喊道:“来人,拆门!”
两个官差手里提着铁锤,直接跑去砸王家大门,王姜氏惊道:“使不得!”
沈复璁连忙安抚:“嫂子,这是改换门庭大喜事。还应找来寨中石匠,在门前立道状元及第牌坊。”
翁徤之让幕僚取出张宣纸,递给王全说:“越俎代庖,已经把‘状元及第’几个字写好。席副宪也写篇表文,记录令郎破天荒壮举,贵州城里要立碑篆刻,寨中也应再立块石碑。”
见王渊家中贫苦,翁徤之又取出五十两银子,亲手交给王全改善家庭状况——都是公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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