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插话道:“所以等身为臣子,才当劝谏陛下端德行、施仁政,否则上天必将再降灾祸。”
蒋冕问王渊:“王学士可知天文?”
王渊笑着说:“只认识北斗七星。”
蒋冕追问道:“那王学士对如今朝局有何看法?”
这是来打听王渊真实想法?
半上午,李廷相离开之后,另外三位侍读、侍讲学士陆续到来,分别是:吴鹏、蒋冕和毛澄。
只有吴鹏没啥靠山,蒋冕和毛澄都跟杨廷和走得很近。
李东阳已经连续辞官好几年,奈何皇帝就是不同意,否则杨廷和早就当首辅。
吴鹏、蒋冕、毛澄坐下来,就在那儿奋笔疾书写奏章。没办法,星象连续异常,所有*员都得上疏言事。
王渊也写份,各种老生常谈,但也属实际问题,就看皇帝肯不肯改正。
边收拾自己东西,李廷相边说道:“王学士,其实早就听说过你,当时你还没参加乡试。”
王渊帮着他收拾,惊讶道:“李侍郎怎知道?”
李廷相笑着说:“家父在贵州当参议,正德四年才回京。他跟王员外郎(王阳明)交情不错,经常去文明书院听其讲学。回京时,家父还跟说,贵州出个神童,小小年纪便写出《临江仙》这等惊艳之词。”
王渊立即有印象,他似乎见过几面,顿时笑道:“原来令尊是李参议!”
李廷相突然低声道:“昨日经筵,陛下让多跟王学士亲近。”
翰林院。
升任侍读学士之后,王渊搬进小办公室,与另外两位侍讲学士、位侍读学士同屋上班。
第次走进办公室,就看到李廷相在收拾桌子。
“李侍郎!”王渊抱拳问候。
李廷相笑着回礼:“王学士,这张桌子就留给你。”
王渊打着哈哈敷衍道:“
突然,蒋冕问道:“南夫博览群书,可曾识得天文?”
吴鹏愣愣:“略懂。”
蒋冕又问:“金星犯斗宿,真是昭示兵灾吗?”
吴鹏仔细思考道:“确有如此说法。只有岁星(木星)犯斗宿才是吉兆,荧惑(火星)、辰星(水星)、镇星(土星)犯斗宿皆为凶兆。”
“唉,如今盗贼四起,金星又犯斗宿,不知何时才能止息兵戈。”蒋冕叹息说。
“是该多亲近,”王渊问道,“李侍郎何时有闲,咱们起去喝酒。”
李廷相笑道:“明日吧。”
王渊笑着说:“来请客。”
两人个是探花,个是状元,都是皇帝赏识翰林院年轻*员,而且都不依附任何派系,今后自然是要彼此照顾。
时至今日,王渊终于有真正朋党,除非出现重大变故,否则他跟李廷相关系牢不可破。
李廷相是弘治十五年探花,去年才当上侍讲学士。
因为王渊升任侍读学士,立即引起系列*员调动。李廷相被调去礼部担任右侍郎,仍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和詹事府职务,但办公地点从翰林院变成礼部。
若非王渊飞速升迁,李廷相还得多熬几年。
此君官职同样升得飞快,只因其入皇帝法眼。别学士给朱厚照讲课,朱厚照都听得打瞌睡,唯独李廷相讲课听得进去,还称赞李廷相是“真学士”。
而且,李廷相跟杨廷和不是伙,朱厚照这是在趁机提拔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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