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更看到有六个士卒,被五花大绑跪于将台之下,其中两个就是抢他新衣、新鞋混混。
王渊站在台上冷笑:“其实不想杀人,真。毕竟你们还没背熟军规,不教而诛谓之虐,吃饱撑虐你们做什?但是!这六人竟然敢在军营当中勒索抢劫,是可忍孰不可忍!军法队,准备行刑。李三郎,你去衙门知会声,将这六人妻儿老小全部打入贱籍!还有,去找张督公,给补六个兵回来。”
“王相公,不敢啦,你饶吧!”
“王二郎,江湖规矩。人做事人当,罪不及家人。”
“就抢几套衣服棉鞋,凭什杀?”
负责坐营练兵是王二郎,袁三更早就听说过,知道这是个很会打仗状元,把肆虐京畿贼寇杀得屁滚尿流。
但这都跟袁三更没关系,真正有关系,是当天他就领到五斗粟米。
虽然都是些粗糙陈米,虽然只实给四斗半,却让袁三更看到生活希望。个月四斗半,年就是五石米,还免费吃住在军营,又可以省下许多粮食,再加上妻子赚钱补贴家用,日子肯定比以前过得更舒坦。
袁三更希望这位状元公,直留在军营练兵。他也不奢求什奖励,每月能领四斗半足矣,毕竟自己要在军营吃不少,这已经够让状元公破费。
别看袁三更瘦得皮包骨头,力气还挺大,四斗半足有好几十斤,他个人就轻松将其扛回家。
袁三更,人如其名,母亲生他时候,刚好街面上在打三更锣。
袁三更排行老二,本来属于军户余丁,结果父亲和大哥全死,他就只好依照律法接替当兵。
军操是啥?
不知道。
当兵第年,袁三更就去给某位爵爷修陵墓,管吃管住,官府还给些“行粮”。如果无人克扣,那年可以领米十五石,再加上妻子给人浆洗衣服,家人小日子会过得非常滋润。
“……”
六个兵油子反应各,王渊喝道:“把他们嘴巴堵上!”
在袁三更惊骇眼神当中,那些穿着锦衣执法队,举起屠刀接连砍下六个脑袋。
只不过累得发晕,连忙让妻子洗米下锅,填饱肚子才终于缓过来。
重新回到军营,袁三更领到套衣服,双棉鞋,这让他欣喜若狂,感觉自己占天大便宜。其实还有本《军营规制》,但被袁三更自动无视,他只会写自己名字而已。
可惜分房之后,同舍有两个混混,将他新衣、新鞋给抢去,袁三更躲进茅房大哭场。
第二天早晨,袁三更睡得正迷糊,突然被阵军号声吵醒。
十多个锦衣卫挨房踢门,骂骂咧咧,连蹬带踹将他们赶至校场。
但是,袁三更累死累活,当年只领到四石米。
这还不是最糟糕年景,袁三更当兵第二年,全营被拉去给某位太监开垦山地。那山地距离京城有点远,路费需要自带,没有任何额外工资,只是包吃包住,足足干三个月。
刚回到家中不久,袁三更又被拉去疏通河道。这次也是有工资,但被克扣大半,而且路费需要自理,远远不如他在京城沿街卖烧饼。
日子就这样熬过来,眼看着就满二十五岁,袁三更莫名其妙被扔进军营。
天可怜见,当兵已将近十年,袁三更终于第次走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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