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刻意打压他们,还真不冤枉,小动作太多,确实该压住!
王阳明对王渊说:“翰林院检讨穆孔晖,是主持山东乡试时,亲手选中举人。他前些日子,也正式拜师研究心学,你可以跟他多走动走动。”
“明白。”王渊立即点头,翰林院又多个师弟。
可惜啊,王阳明“传教”活动,全都被杨廷和看在眼里。随着李东阳辞职,不但王阳明被扔去南京,其弟子穆孔晖也要被扔去南京。
杨廷和还是低估心学传播力,居然让穆孔晖担任南京国子监教务处长,这不是让全体南京国子监生都来研究心学吗?随便两届会试之后,心学门徒就要涌现出堆进士!
阳明心学和白沙心学,都不是拱手谈心性学问,都是主张积极做事情!
湛若水又说:“既然叔贤兄和宗贤兄已经辞官,那就各自回乡传播心学,待到功成之时再复出为官。等出使安南回来,也找个机会辞官,回乡传播白沙心学。咱们定个十年之期如何?”
“如此甚好!”方献夫和黄绾大笑。
王阳明、湛若水、方献夫和黄绾,按理说属于仕途得意者。但他们位置非常尴尬,类似于司长、副司长级别,前程远大却又受制于人,很难施展自己腔抱负。
这四位大佬选择不争眼前,而是放眼于未来,王阳明留在官场传播心学,其他三人回老家提携年轻人。
”
联想到王渊两度平乱,身先士卒,舍生忘死,眼前几人不由肃然起敬。
黄绾抱拳说:“有志不在年高,若虚是真学士,心性已经比更坚定。”
王阳明捋着胡子,赞许道:“问这孽徒,是不是要做孤臣?他说自己欲做社稷之臣。”
孽徒左孽徒右,看似在批评,语气却越来越亲切,而且还带着几分自豪,王阳明显然因收这个学生而感到得意。
王阳明又说:“锦衣卫经历顾应祥,也是弟子。”
王渊已经麻木,再次点头:“明白
比如湛若水四大弟子,就全是嘉靖朝进士,皆为辞官回乡之后培养。
黄绾说道:“以若虚此时职位,可以向陛下请求主持顺天府乡试,趁机挑选贤才传播心学理念。”
方献夫说:“十年之后,时机或已成熟,当全力扶持若虚入阁。”
湛若水道:“届时若虚也才二十七岁,担任阁臣似乎还是太年轻。看十五年之期更合适。”
王渊都听傻,这几人刚刚还在谈学问,转眼就筹划着未来。明摆着要大肆传播心学,然后带着无数弟子杀回朝堂,还把王渊定为今后“心学集团”政治核心。
方献夫感慨道:“社稷之臣不好做啊。”
堂堂吏部文选司员外郎(二把手),却硬是要选择辞职,绝对不止是沉迷于心学。他这个位子太敏感,夹在几位重臣之间,当得是非常难受,很多事情都不能凭自己心意而为。
就连吏部尚书杨清都闹着要辞职,更何况区区文选司员外郎,明显是有人伸手太长,把吏部当成自己私家后花园!
湛若水突然说:“不管是传播心学,还是匡扶社稷,都不能单打独斗,独木难成林嘛。如今心学不盛,理学独大,等也无法身居高位,无法施展腔抱负。须当积蓄力量,为将来而打算。”
“此言甚是。”王阳明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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