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主审官是刑部尚书张子麟,此君在河南当知府时,政绩全国第。在山西当参政时,开仓放粮,救活万民。在湖南当巡抚,赈济四十万灾民。升任刑部尚书之后,拿皇亲国戚开刀,刚正不阿,后来被誉为“代刑名之祖”。真实情况不知,反正史书是这样评价。如此刚正之人,居然想给铁案如山主谋脱罪!
这两人是怎断案?在几个主犯都认罪时候,说他们只是从犯而已,还整出“情重律轻,难以常例处之”判语。
刑部和都察院想要糊弄事,大理寺当然不干啊。
大理寺主要职责,就是复审各种重大案件,这出问题是要背锅!大理寺卿张
“三百条人命?”顾应祥被吓跳,“哪位重臣之子犯下案子,居然能让三法司服软?”
常伦笑道:“还能有谁?清廉无双、敢于直谏、为民请命梁阁老。”
事情经过是这样——
梁储老家南海县,有个叫谭观海富户论罪被斩,留下百余倾田产,陆陆续续被富户杨端侵占。谭氏之子谭振虽然愤怒,却身为罪犯家属,不敢强行将家田夺回。
于是,谭振干脆不要家田,只求报复杨端以解心头之恨。他将自家被侵占百余倾地,分别投献给梁储长子梁次摅、南京工部尚书(已故)儿子戴仲朋,以及当地豪强欧阳元、李润成等人。这也就罢,他在投献自家田产时,还把仇敌杨端田产也夹在其中。
累死累活又赚不到几个钱,把事情搞砸甚至要赔钱。
王渊继续传授顾应祥光学知识,工匠们则继续研磨镜片,他打算明天就把望远镜送去豹房。
足球场正在修建观众席,下个月就能正式比赛,正好让朱厚照拿着望远镜去看球。
皇帝使用千里神镜,副卖百两没问题吧?不对,至少得卖三百两,总不能价钱比花灯还便宜。
每月出货两三副即可,物以稀为贵,饥饿营销,吊足那些勋贵和商贾胃口。
杨端本来霸占谭家田产,结果莫名其妙,自家田产被谭振投献给权贵豪强。杨、谭两家结成死仇,多次发生械斗,戴仲朋、欧阳元、李润成等人眼见事情越闹越大,竟想将杨氏灭门,劳永逸。
这时梁次摅已经冒功升任广东都司,是广东省三司主官之。他得知这个灭门计划,非但不阻止,还大包大揽,派人半夜将杨家将近三百口全部杀死。
只有个妇人藏在池塘中,侥幸逃过劫,事后报官把案情捅出来。
刑科、刑部、巡抚、都察院全部介入,联合审理案件,主谋全都供认不讳。随即,案子又扔回京城,由大理寺、都察院和刑部三堂会审。
去年提督军务清缴反贼陆完,已经因功升任右都御史。他是杨廷和心腹,跟梁储同属个团体,居然担任案件主审官之。
及至傍晚,王渊把顾应祥留下吃饭,金罍和常伦突然提着酒来拜访。
“你们这是起遭贼?怎都哭丧着脸?”王渊笑问。
常伦自顾自喝闷酒,气愤道:“内阁重臣,纵子行凶,草菅人命,三法司居然想要得过且过!”
王渊说道:“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你们以前也遇到过。”
金罍叹息道:“这回不样,将近三百条人命啊,说杀就杀,三法司居然想给几个主谋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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