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办事,还要什公文?”张延龄冷笑道。
潘贵直接怼回去:“此为军营重地,你们连公文都没有,还想在这里抓人?再说遍,擅闯军营者,杀无赦!”
张鹤龄对张延龄说:“别跟这浑人废话,拆大门冲进去!”
张家带来家丁足有上百人,立即领命往校场大门冲。潘贵吹响军哨,上千士卒列阵相向,踩着整齐步伐朝前行军。
“杀!”
这些张家人各自纠集壮丁奴仆,前往张鹤龄、张延龄家汇合。两位国舅爷,亦各自带着家奴,总计百余人,手持刀枪棍棒前往城外军营。
结果在足球场扑个空,守门士卒早已回到校场,行人又浩浩荡荡继续往南杀去。
此时,足球比赛刚刚结束,无数勋贵、富商和平民,都跟在张家人屁股后面,吃着零食前往军营看热闹。
本来不关张鹤龄事,但兄弟被人欺负,他必须亲自出头。指着校场大门喊道:“给把门拆!”
“对,拆,把行凶者抓回去!”张延龄憋肚子火。
仁寿宫。
太监路哭丧着脸跑回来,跪地磕头道:“太后,督公张永让去找张雄,等到东厂那边,张雄又推说没有陛下旨意,东厂万万不敢擅自捕人。”
“好,很好!不愧是好皇儿!”
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先帝还没死几年呢,她现在连东厂都喊不动。
太监趴伏在地,不敢接话。
众士卒齐声大喊,长枪起捅出,吓得那些家丁扭头就跑。
“哈哈哈哈!”
数千观众乐得大笑,显然大家都喜欢看国舅爷吃瘪。
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在弘治朝嚣张跋扈,到正德朝只是纸老虎。他们以前闯出凶名太甚,因此无人敢捋虎须,直胡闹到现在都没遇到硬茬。
即便王渊不让士卒们对刚,历史上三年之后,张氏兄弟也会被朱厚照收拾。从此,国舅爷纸老虎本质彻底显形,居然被个京城混混敲诈数千金,银子花完又去敲诈勒索,否则就要举报他们谋反,最后还是
负责坐营训练太监朱英不在,操练事务由潘贵全权负责。这位半年前混混,此刻已经是游击将军,他亲自带人列阵于较场口,喝问道:“军营重地,不得擅闯,你等可有兵部公文?”
张鹤龄指着潘贵说:“把伤兄弟丘八交出来!”
潘贵说:“东厂、锦衣卫、刑部(西厂和内厂已经解散)都有权抓人,你们是哪头?”
张太后堂叔张岳已经白发苍苍,拿出腰牌说:“吾乃锦衣卫千户。锦衣卫办事,还不快快交人!”
潘贵又问:“可有南北镇抚司公文?”
张太后愤怒到极点,再也不顾政治影响,当即拂袖喝令:“传旨锦衣卫张岳、张麒、张伦、张纯、张恪,立即去宣武门外抓人!”
太监瑟瑟发抖,悄然领命而去。
这些都是张太后娘家人,张岳是她堂叔,张伦是她表弟,张纯是她义兄,张恪是她义弟。她还有个干伯伯是锦衣卫千户,但已经去世;另有个举人出身姑父,官至礼部右侍郎,也已经去世。
张家锦衣卫千户、百户们,接到太后懿旨时,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他们是锦衣卫武官不假,可都属于领工资吃闲饭,手下连个兵都没有!
但太后命令,不得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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