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纶说:“若该案主犯逃脱死罪,必定辞官归乡。”
王渊笑笑,不说话。
文官嘴巴,谁信谁是傻子,张纶很有可能是借此邀名。他跟杨廷和、梁储两位阁臣对着干,多半也是不想制造冤案背锅,
张鹤龄笑道:“去年春天,贼寇袭南郊庄园,将宅子付之炬。多亏王二郎出手相救,才保住本侯无数财货,可惜平时太忙,直都没时间表达谢意。”
周冲说:“仗义杀贼耳,不求感谢。”
张鹤龄朝门内看看,说道:“王二郎还没出来,想必被陛下招去豹房吧。”
周冲说:“不知。”
……
“闭嘴,你想死啊!”张鹤龄吓得不轻。
张延龄说:“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张鹤龄道:“这件事不能讲,太后不会承认,皇帝也不敢追查,谁沾上谁就是死罪!”
两位国舅爷日子很难过,隔三岔五被弹劾,旧账被翻出来大堆。文官们根本不分派别,都想对勋贵和外戚开刀,这次总算是逮着机会。
在不到个月时间里,他们家奴被抓去三十多人,严刑拷打也不知死多少,张氏兄弟被迫吐出千多亩京郊良田。
皇城第道正门,名为“大明门”,也即清代之“大清门”,民国之“中华门”。
但是,除非国家大典,大明门是不会开,百官平时只能从东西长安门出入。
周冲此刻守在西长安门外,虽然当大管家,但王渊每次上朝,他都在夜里亲自牵马护送。
阿黑被拴在门口马桩上,这里相当于文武百官停车位。
旁边还停两辆马车,分别是张鹤龄和张延龄座驾。
王渊正在跟张纶聊天,他从午门出来,就发现张纶直在等待。
“多谢王学士!”张纶抱拳说。
王渊连忙回礼:“不敢当,张棘卿言重!”
张纶作为大理寺卿,乃堂堂九卿之,他叹息道:“三百条人命大案,六部、六科和内阁,竟无人敢伸张正义,只有王二郎愿意递奏章。唉,如此世道,国将不国啊。”
“张棘卿何出此言,世道不公,等更应努力维持才对,”王渊听出对方话里潜台词,问道,“张棘卿难道想辞官?”
现在,就连京城普通百姓,都知道国舅爷失恩宠。居然有混混上门敲诈,若是不给足银钱,就告发国舅爷某年某月草菅人命。
张鹤龄下车来到周冲旁边,笑着搭讪道:“这马可真是神骏!”
“见过侯爷。”周冲不卑不亢行礼问候,随即站在那里不再言语。
张鹤龄又问:“王二郎就是骑着这匹宝马打仗吧?”
“正是。”周冲不愿多言,性格沉稳许多,换成以前他早开始吹牛逼。
“大哥,咱们真要去巴结那个王二郎?”张延龄语气当中带着不甘之意。
张鹤龄郁闷道:“你以为想巴结他?没有陛下撑腰,他算个屁!”
张延龄嘀咕道:“就是觉得没面子。”
“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张鹤龄愤愤不平,“陛下说翻脸就翻脸,由着那些言官弹劾咱们,还让锦衣卫抓咱们不少家奴。现在别说驾车驰骋天街,就连豹房都进不去,太监和锦衣卫也都躲着咱兄弟。想要讨好陛下,就得从王二郎那里下手。”
张延龄琢磨道:“大哥,你说陛下真不是咱亲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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