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嵩服气道：“确实有用。”
刘储秀又问：“王学士做抛物试验是格物，难道抛物能得出孝敬父母这样
天理？”
王渊笑着说：“这位朋友，
推荐你去听阳明先生讲学。阳明先生认为，孝顺父母既是天理，也是良知，根本不用学就知道。”
刘储秀还问：“也即是说，王学士物理，确实只能格死物？”
王渊摇头道：“当然不是。人是活物，人为什
需要喝水？为什需要睡觉？为什会做梦？为什要生病？这些道理，都能慢慢格出来，只不过们还没找到方法。这套物理论，只是不能格出情感、道德之类天理。”
“所以，王学士物理还有缺陷。”刘储秀道。
若水白沙心学，虽然也是从“心”出发，但却认为心外有物，而且必须随处体认天理，用格物来认识天理，用仁（类似良知）来达到这
切。
王渊更简单直接，不要问啥是格物，问就是做物理实验！
三十多个学生听得如痴如醉，豁然开朗，有几个当场就站起来给王渊恭敬作揖。
王阳明刚收弟子箫鸣凤，则不由皱眉道：“王学士，先生说‘心外无物’。你也是先生弟子，为何你心外全是物？照你这个说法，倒更像是白沙心学，而非先生王门心学。”
王渊笑道：“在看来，心外无物，是心不为外物所羁。们研究物理也要秉承‘心外无物’思想，不能被任何既定思维、日常现象所迷惑。比如月亮，看似是个圆润皎洁之物，用望远镜则看到月亮表面坑坑洼洼。月亮是物，月亮表面坑洼是理，们应该用过正确方法，抛开既定观念，正确认识属于月亮理。”
王渊解释道：“将其命名为物理，本身就着重于物。出自心学门下，这套物理学，只是对心学补充。若你等能够学好心学，又能学好物理，则天下之理尽在掌握！”
“原来如此，受教
！”刘储秀说。
辽东籍监生徐景嵩问道：“王学士，就算格尽死物，知道月亮长什样子，知道车轮如何做功，又对人有什用处呢？”
“有大用！”
王渊说：“运用物理知识，弟子已经改良出五锭纺车，若此纺车推行天下，则能让无数百姓受益，为大明积累更多财富。运用物理知识，还能依靠杠杆原理，验算出回回炮和火炮抛物轨迹，让大明士卒作战时发炮更准。运用物理知识，还能更好修筑堤坝，让百姓免遭旱涝之患。运用物理知识，可以研究如何让田亩增产，令天下黎民能吃饱饭。你说，物理没用吗？”
王大爷若是知道自己“心外无物”被如此曲解，怕不要提刀追杀王渊几条街。
箫鸣凤刚拜师时间不久，还没学到王门心学精髓，居然被王渊说得哑口无言，完全不知该如何反驳。
陕西籍监生刘储秀站起来，抱拳行礼道：“王学士，你之言格物，只是格死物。而朱子所言格物，还有活物，还有仁义礼智孝之类美德。你刚才所言格物致知，未免太偏颇狭窄。”
诸生听，都觉有理，等着听王渊如何解释。
王渊怎会留下如此大漏洞，他笑着说：“儒家八目，是循序渐进。格物、致知乃是基础，之后还有诚意、正心、修身，你所言活物和美德，都是格物致知之后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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