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也得信,严嵩在朝中没有别门路,他想出人头地必须依附王渊。
而且王渊确实值得依附,十多岁翰林院侍读学士兼左春坊左谕德,瞎子都能看出王学士前程似锦。
王渊告诫道:“今后几年,你须得忍耐。等到杨党人心尽失,等到江党沸反盈天,等便可顺势而为。如果你不贪恋翰林院清贵,可以找个时机,把你送进吏部历练。”
严嵩疑惑道:“自不会贪恋什清贵,但为何要去吏部历练?”
王渊解释道:“你若去吏部,不要反对什,也不要得罪上官。只需暗中观察各地*员,从布政使到知县,把那些真正能做事记下来。不要看官声,也不要看什政绩,这些都可以弄虚作假,得看他们当官到底在做什!”
嗯,贼寇没杀完,江彬帮着屠村。
村里还藏着些幸存者,不知道江彬没走远,隔日结伴出来耕田。江彬发现居然还有活口,便派兵把农民招去问话,顺手又杀死九人。
五十个村民,就这样被江彬杀死,割掉首级当成反贼报功。他为灭口,再次带兵回村,搜查番才离开。
还剩几个村民藏在暗处,都不敢去报官,时隔几个月才被捅出来。
这仅是江彬杀良冒功其中个案子,像这样案件还有好几起,论罪自然当斩,居然只罚俸年。
腊月二十四。
离京较近士子早已回乡,国子监、顺天府学物理社成员,还剩下二十多人留在京城未走。
反正王渊家里也冷清,干脆把他们叫来过年,从小年到元宵都可以在此蹭饭。
严嵩跑去翰林院打卡,又跟同事闲聊番,便无所事事回来,对王渊说:“若虚,江彬被弹劾!”
“江彬哪天不被弹劾?”王渊笑道。
“选能吏?”严嵩问道。
“对,就是能吏,”王渊说,“许多时候,官声很差人,反而是真正能吏!若为首辅,必做社稷之臣,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但这样很难,不改革不行,而改革就要有大量能吏!”
严嵩颇为兴奋,当即表态:“若虚有如此雄心,吾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光脚不怕穿鞋,严嵩现在啥都没有,当然乐意跟着王渊干大事
王渊有时候觉得自己很解皇帝,有时候又想把皇帝脑袋劈开,看里面究竟装是什玩意儿。
严嵩感慨道:“文官结党弄权,武将草菅人命,各地流民无数、盗贼四起,这大明天下竟成什样子?”
王渊听完很想来句:惟中啊,你可是大*臣,是不是拿错台词?
王渊突然起身,望着院中飞雪,说道:“待入阁,必定扫荡天下妖氛,还神州个郎郎乾坤!”他转身问严嵩:“惟中可信得过?”
“深信不疑!”严嵩立即起身抱拳。
严嵩解释说:“这次不样。都察院和兵科并弹劾江彬杀良冒功,连死者姓名、籍贯都清清楚楚,铁证如山,狡辩不得。”
王渊问道:“陛下如何处置?”
严嵩叹息:“只罚俸年。”
神他妈罚俸年,朱厚照是铁心要宠幸江彬。
江彬罪名可不止杀良冒功,还有畏敌和避敌。比如在新河县苏添村,他目睹贼寇劫掠村寨而不救。等贼寇抢完村子离开,江彬才带兵进村“剿匪”,杀死幸存村民四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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