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3（3 / 3）

弗雷迪跑上马路，到司机座那边钻进车里。唐·柯里昂正要从人行道这侧上车，忽然停下，转身走向路口露天水果摊。这是他最近习惯，他喜欢反季大水果，黄澄澄桃子和橙子在绿色盒子里闪闪发亮。店主跑过来招呼他。唐·柯里昂没有动手去拿，只是用手指点。摊主只有次违背他意愿，拿起他挑个水果，给他看底下有点烂。唐·柯里昂用左手接过纸袋，用张五块钱付账。他接过找零，就在他转身走向等候轿车时，两个男人突然绕过拐角出现。唐·柯里昂立刻意识到发生什。

两个男人穿黑大衣，黑帽子拉得很低，以防被目击证人记住长相。他们没料到唐·柯里昂竟有这警觉。唐·柯里昂丢下水果，冲向停在路边轿车，对他这种体型人来说，他速度快得惊人。他边跑边喊：“弗雷迪，弗雷迪！”就在这时，两个男人拔枪开始射击。

第发子弹击中唐·柯里昂后背。他感觉到子弹如榔头般冲击力，但仍旧拖着身体跑向轿车。接下来两颗子弹击中臀部，他摊手摊脚倒在马路上。两个枪手小心翼翼地避开滚动水果，跟上来想解决他。此刻离唐呼唤儿子还不到五秒钟，弗雷德里科·柯里昂钻出车门，出现在车另边。枪手朝滚进排水沟唐匆匆忙忙又开两枪。枪击中手臂多肉部位，另枪击中右侧小腿。伤都不重，但流血很多，在他身旁淌成几小块血泊。这时候唐·柯里昂已经失去知觉。

弗雷迪听见父亲喊声，听见父亲喊他生下来名字，紧接着听见两声响亮枪响。他下车时已经慌神，甚至忘拔枪。两名刺客轻而易举就能撂倒他，但他们过于惊慌，方面肯定知道二儿子有枪，另方面耽搁时间已经太久。他们拐过路口消失，留下弗雷迪个人在路边陪着流血不止父亲。大道上购物客有几个躲进门洞或扑倒在地，剩下三五成群聚在起。

弗雷迪仍旧没有拔枪。他似乎吓傻，盯着父亲脸朝下趴在柏油路上，身边发黑血泊已经汇成湖泊。弗雷迪肉体陷入休克。人们重新露头，有人见到他摇摇欲坠，扶着他到路边坐在马路牙子上。唐·柯里昂失去知觉躯体周围聚起人群，直到第辆警车拉着警笛分开条路。紧跟着警车是《每日新闻》无线电报道车，车还没停稳，摄影师就跳下来，开始拍摄血泊中唐·柯里昂。又过几分钟，救护车赶到。摄影师把注意力转向弗雷迪·柯里昂，他哭得不加掩饰，这幅画面实在太滑稽，因为他那张硬朗爱神脸上，粗鼻梁和厚嘴唇沾满鼻涕。警探在人群中散开，更多警车陆续赶到。名警探在弗雷迪身边跪下问话，但弗雷迪过于震惊，无法回答。警探伸手从弗雷迪大衣里掏出钱包。他看眼证件，对搭档吹声口哨。几秒钟后，群便衣警察把弗雷迪和人群隔开。第个警探发现弗雷迪肩套里有枪，掏出来拿走。他们抬起弗雷迪，把他塞进辆没有标记警车。见到这辆车开走，《每日新闻》无线电报道车跟上去。摄影师还在拍摄每个人和每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