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4（3 / 4）

活也完蛋。他走到山穷水尽那天。

可情况是这样，他为人向来慷慨公正。和第任妻子离婚时候，他把所有财产都给她。他还确保他挣每块钱，不管来自唱片、电影还是夜总会表演，两个女儿都会分得份。他名利双收时候，对第任妻子有求必应。他帮助过她每个兄弟姐妹和她父母，甚至是她小时候学校里朋友和她们家属。他从来不是出名就忘本那种人。老婆两个妹妹出嫁，他应邀在婚礼上唱歌，这其实是他最讨厌事情。约翰尼没有拒绝过妻子，只要不完全违背他人格，妻子任何要求他都满足。

接下来他开始倒霉，找不到拍电影工作，也没法继续唱歌，第二任妻子背叛他，他跑去与金妮和两个女儿过几天。天晚上，他情绪低落到极点，他算是扑在她脚下，恳求她怜悯。那天他听自己新录首歌，声音难听得可怕，他指责是录音师存心破坏。但最终他不得不相信那就是他真实声音。他砸碎母带，从此拒绝唱歌。他无地自容，除和尼诺在康妮·柯里昂婚礼上合唱曲之外，连半个音符都没再唱过。

金妮解到他各种不幸遭遇，脸上神情是他永远也忘不掉。那神情只闪现秒钟，但足以让他永远也忘不。那是无情幸灾乐祸，让他不得不相信金妮这几年来对他怀着多轻蔑恨意。她很快恢复常态，对他表示出冷淡但彬彬有礼同情。他假装接受。接下来几天，他去见这些年来他最喜欢三个姑娘，他和她们始终保持友谊，偶尔以伙伴身份睡睡觉，他曾竭尽全力帮助她们，送出去礼物和工作机会价值几十万。他瞥见同样幸灾乐祸在她们脸上闪而过。

就在那段时间里，他知道他必须下定决心。方面，他可以学习好莱坞其他大人物，那些著名制作人、编剧、导演和演员，他们带着性欲和仇恨捕猎美女。运用权势和金钱帮助别人时候，他可以尽量吝惜，时刻警惕背叛，从心底里相信女人都会背叛和抛弃他，女人是他要击败敌寇。但另方面，他也可以拒绝仇恨女人，选择继续相信她们。

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不爱女人代价，无论女人多水性杨花，多背信弃义，要是不能爱女人，他部分灵魂会随之死去。全世界他最爱女人见到无常命运碾碎羞辱他，却暗自高兴，这没关系；她们以最可怖方式——不是性爱——对他不忠，这也没关系。他别无选择。他必须接受她们。于是他和她们做爱，送她们礼物，隐藏她们幸灾乐祸给他造成创痛。他知道这是偿还女人给予他极大自由和热爱，因此他原谅她们。他并不后悔他那对待金妮：坚持独占孩子父亲地位，但决不考虑和她复婚，并且让她明白这点。他从顶峰跌落，这是他抢救出来唯件东西。对于他给女人造成伤害，他早已变得铁石心肠。

他很累，准备上床睡觉，却怎都摆脱不记忆里件事：和尼诺·瓦伦蒂合唱。他忽然知道该怎最大程度地取悦唐·柯里昂。他拿起听筒，请接线生转纽约。他打给桑尼·柯里昂，问他要尼诺·瓦伦蒂号码，接着打给尼诺。尼诺声音和平时样醉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