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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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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复活节那天早晨,天气晴好。西西里像是盖上块鲜花地毯,摆在巴勒莫建筑物阳台上大盆里开满五颜六色鲜花。人行道缝隙中也有红色、蓝色和白色花朵。就连老教堂两侧人行道也不例外。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们正前往巴勒莫大教堂参加九点钟大弥撒,届时红衣主教将亲自分发圣餐。附近四乡八镇农民都来。他们身穿黑色丧服,带着妻子和孩子,用典型复活节早晨问候语与他们见到人打招呼:“基督复活。”图里·吉里安诺以同样传统方式作出回应:“赞颂主圣名。”

吉里安诺和他手下头天晚上就潜入巴勒莫。他们穿着黑衣,副朴素农民打扮,不过他们上衣宽松而肥大,因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冲锋手枪。吉里安诺对巴勒莫街道如指掌。在六年土匪生涯中,他经常潜入这座城市,指挥绑架有钱贵族,或者在有点名气餐厅用餐,然后把挑衅字条压在盘子下面。

吉里安诺进城从来没遇到过危险。他在街上行走时候,卡尼奥·西尔韦斯特罗下士始终不离左右。在他前面大约二十步开外地方有两个人,街对面有四个人,此外离他身后二十步还有个二人小组。如果宪兵拦住吉里安诺要他出示证件,就会很自然地成为这些人目标,遭到这些人毫不留情枪击。只要他走进家餐馆,他保镖们就会占据其他餐桌,把整个餐厅挤得满满

这天早晨,吉里安诺带五十个人进城,其中包括阿斯帕努·皮肖塔、下士和泰拉诺瓦;帕萨藤珀和斯特凡·安多里尼留守。当吉里安诺和皮肖塔进入大教堂时候,他手下四十个人也跟进去。下士和泰拉诺瓦等十人在教堂后面几辆用于撤离车上。

主持弥撒红衣主教身穿白底带金色条纹法袍,脖子上挂着枚大十字架。他悦耳嗓音让教堂充满不可亵渎神圣氛围。大教堂里有基督和圣母大型雕像。吉里安诺用手指在刻有基督爱心圣水盆里蘸蘸。他跪下时候,看见教堂那巨大穹隆以及沿墙摆放排排玫瑰红色还愿蜡烛,烛光照亮诸圣徒雕像。

吉里安诺人在离祭坛较近地方沿墙边散开。座位上坐满虔诚信众,农村人穿着黑衣服,城里人则穿着节日盛装。吉里安诺突然发现身边圣母与众使徒雕像,不禁对它精美感叹不已。

修士和祭坛助手在吟唱,信众们低声回应着,祭坛上奇异亚热带花卉释放着芳香,求取圣餐者无比虔诚,吉里安诺深深地被此情此景触动。他上次参加弥撒活动是五年前复活节早晨,那时理发匠弗里塞拉背叛他。现在这个复活节早晨,他感到失落和害怕。他不止次对即将被处死敌人说:“以上帝和西西里名义处决你们。”然后等他们低声向上帝祈祷,祈祷词跟他现在听到样。在短暂瞬间,他真希望自己能让他们像基督样复活,是他把他们打入永恒黑暗深渊,他希望自己能把他们解救出来。这个复活节早晨,他也许不得不让红衣主教加入他们行列。这个主教违背自己诺言,不仅欺骗他,而且背叛他,成敌人。在这座大教堂里,他弥撒做得再动听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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