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们有个特别采购部,”库托回答说,“今天早上还给他发瓶新药。上面都有特别封条,是美国人贴在上面出口用。那种药很贵。当局费这多周折来让他活着,感到很惊讶。”
他们两人相视而笑。
在牢房里,阿斯帕努·皮肖塔接过那瓶链霉素,打开上面精心制作
出牢房。他耐心地等待鹦鹉把东西吃下去,消化,然后才津津有味地吃自己早饭。
赫克特·阿多尼斯离开他在巴勒莫公寓,乘电车前往乌恰敦监狱。虽然才二月份,早晨太阳已经热烘烘。他后悔自己穿黑色西服,还打领带。但是他觉得在这样场合,还是应当穿得庄重些。他摸摸上衣口袋里那张重要纸条,而后把它往口袋下面塞塞。
在他乘车前往市区路上,吉里安诺阴影直萦绕在他脑际。他记得有天早上他亲眼看见辆满载宪兵电车被炸毁,这是吉里安诺为报复把他父母关在这座监狱所采取行动之。他再次感到不解,这个曾经听他上过文学经典课程温文尔雅学生怎会犯下这严重罪行。虽然沿途这些建筑物墙壁上标语已经没有,但他仍然可以想象出经常出现在这些墙壁上、用红色大写字母书写“吉里安诺万岁”。可是,他教子寿命并不长。不过直使他感到不安是,吉里安诺是被他终身朋友和儿时伙伴杀害。这就是为什接到要他送交上衣口袋里那张字条指示之后,他感到非常高兴。字条是唐·克罗切派人送来,上面附有具体指示。
电车在乌恰敦监狱前停下。这座监狱是幢长长砖结构建筑,由道带铁丝网围墙把它和马路隔开。它大门口有岗哨,围墙四周有全副武装警察巡逻。赫克特·阿多尼斯持有全部必要文件,所以被准许进入。他由名看守领着来到医院药房。个叫库托药剂师接待他。此人穿着西装,系着领带,外面套着件洁白大褂。出于某种微妙心理,他也决定逢场作戏,穿得正规些。他很客气地与赫克特·阿多尼斯打招呼,接着两人坐下等候。
“阿斯帕努是不是按时服药?”赫克特·阿多尼斯问道。为治疗肺结核,皮肖塔仍然需要服用链霉素。
“哦,是,”库托回答说,“他非常注意自己健康,连烟都戒。这是在囚犯中注意到怪现象。他们自由时候,不把自己健康当回事——烟是拼命地抽,酒是不醉不罢休,搞女人就搞个精疲力竭。他们睡眠不足,运动很少。可是等他们要在监狱中度过余生时候,他们又是做俯卧撑,又是戒烟,还注意自己饮食,无论做什都适当有度。”
“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机会干别事。”赫克特·阿多尼斯说。
“哦,不,不,”库托说,“在乌恰敦这里你要什就有什。看守穷,囚犯富。所以钱在这里转手是合情合理。在这里什坏事你都可以干。”
阿多尼斯向药房四周看看。这里架子上放都是药品。大橡木橱里放是绷带和医疗器械,因为这个药房也用作囚犯急诊室。在大房间里凹进去地方还有两张收拾得很干净床。
“你们给他用药有什麻烦没有?”阿多尼斯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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