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点
巧克力冰淇淋当甜点，又约好下班后，皮皮去旅行社拿那五万。皮皮接过午餐
账单付钱。“丹尼，”他说，“你注意到没有，中国餐馆里巧克力冰淇淋里，可可粉加得特别多。你猜
是怎
想？肯定是第
个来美国开中国餐馆人把配料搞错，于是后来跟风过来全都学这个错误配方。真棒！这冰淇淋真棒！”
不过，丹尼·福波尔塔已经有四十八年不干那些上不台面事，以至于下子没能读出皮皮话里讯号。跟皮皮分开他就消失，只留个口信说他跑去凑钱还给酒店。皮皮并不惊讶。福波尔塔这两手在这种事里太常见。他躲起来，就可以在保证安全情况下讨价还价。这说明他没钱，也说明除非文森特和佩蒂耶那头搞到钱，否则皮皮就抽不成。
皮皮从布朗克斯聚居地里调些人手搜索他下落，并散出口风说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正在通缉丹尼·福波尔塔。周过去，皮皮怒气越发难平。找福波尔塔要钱就是打草惊蛇，他早该想到这点。福波尔塔心里有数，五万根本不够，再说他连五万都没有。
又过周，皮皮忍无可忍。于是事情有突破，他就贸然行动，全不复原来谨慎。
丹尼·福波尔塔在上西城家小餐馆里露面。店主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个手下，见到他就赶紧打电话。皮皮赶到时候，福波尔塔恰好准备离开餐馆。皮皮没想到他带把枪。福波尔塔是个混混，哪里会有开枪经验。所以他枪打歪。而皮皮连着打中他五枪。
事发现场有几个不利因素。第，有好几个目击证人；第二，没等皮皮逃走，警察巡逻车就赶到；第三，皮皮本来打算是把福波尔塔带到个安全地方说话，仓促之下竟然开枪；第四，虽然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却有几个目击者说是皮皮先开枪。那句老话再次应验：法律这种东西，对无辜人比对真正有罪人更加危险。还有，皮皮在枪上装支消音器，这是为跟福波尔塔友好对话万无法继续而准备。
倒霉巡逻车赶到时，皮皮正确反应派上用场。他并没有“杀出条血路”，而是服从警察要求。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有条严令：绝对不许朝法务人员开枪。所以皮皮没开枪。他把枪扔到地上踢开。他平静地接受逮捕，否认自己跟几尺之外那个死人有任何关系。
虽然早就料到这样突发事件，也有对应方法，但是再小心都敌不过命运恶意捉弄。眼下，皮皮仿佛被湮没在厄运中，但他知道，他只需要让自己放松，然后等待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救他上岸就好。
首先得花大价钱请到能把他保释出去辩护律师。其次，介于双方都持枪，可以在公平这点上劝说法官和检察官偏袒自己。证人记忆可以出现点偏差。那些急于强调自己独立性陪审员愿意看见当局颜面无光，所以只要稍稍鼓励他们下，他们就会拒绝裁定有罪。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手下不需要像疯狗样杀出条血路。
但是，皮皮·德·莱纳为家族效命这多年，还是第次开庭受审。而且按照通常司法习惯，他妻子和子女必须到庭旁听。陪审团必须意识到自己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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