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丹特说:“不,可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些事谁都不知道。”——去你妈,你这个讨人厌家伙——他忍不住就要破口大骂,但他没有。他朝丹特笑笑,说道:“你这破帽子哪儿来?”
维吉尼奥·巴拉佐像个手舞足蹈小丑,正带着小孩子们四处寻找藏好复活节彩蛋。孩子们围拢在他身边,全都身穿复活节盛装,小脸儿嫩得像花瓣,皮肤白得像蛋壳,帽子用粉色丝带点缀着,人人脸上带着兴高采烈红晕。巴拉佐给他们每人个小草筐,人狠狠亲口,然后大叫声“出发”。孩子们笑闹着四散跑开。
维吉尼奥·巴拉佐总是打扮得赏心悦目。他西装是伦敦裁剪,他皮鞋是意大利制作,衬衫是法国缝制,而为他做发型师傅则号称曼哈顿米开朗基罗。生活如此垂青于维吉尼奥,给他个跟那些孩子样漂亮女儿。
她叫露琪尔,大家都叫她琪儿。她十八岁,今天她在帮父亲打下手。她把小草筐递过去时候,草坪上男人们看见这样美人儿,都朝她吹口哨。她穿条短裤、件敞口白上衣。她深色皮肤泛着奶油色,黑色长发盘在头上像皇冠样。她青春健美、朝气蓬勃,洋溢着喜悦,像位年轻女王。
恰巧此时,她无意中瞥见克罗斯和丹特在争执什。突然克罗斯挨重重拳,痛得龇牙咧嘴。
戴着顶文艺复兴款式帽子。他个子很矮,只有五英尺过点,但神气十足,大概是因为唐最为宠爱他。他总是带着股促狭劲儿。他对克罗斯说:“她姓安纳科斯塔。”
克罗斯记得这个姓氏。年以前,安纳科斯塔家族罹难。家族首领和他大儿子在迈阿密家酒店房间里被人开枪打死。这会儿,丹特盯着克罗斯,等着他回应。克罗斯不动声色地问:“然后呢?”
丹特说:“你帮你爸爸做事,对吧?”
“没错儿。”克罗斯说。
“那你还想追莉拉?”丹特说,“你有病。”他乐。
她手里就剩个草筐,便走到丹特和克罗斯那里。“你们有谁想去找彩蛋吗?”她甜甜地笑着,边问,边递过草筐。
两个人看着她,都不由失神。时近中午,阳光把她皮肤照耀成金色,她眼睛闪烁不定。高高耸起白色上衣既让人浮想联翩,又显得清纯无瑕。她浑圆大腿牛奶般洁白。
这时,个小女孩儿惊叫声,所有人都看着她。这个小姑娘找到颗特别大蛋,大得
克罗斯嗅到丝不对头。他仍旧沉默着。丹特接着说道:“你不知道你爸爸是做什吗?”
“他讨债。”克罗斯说。
丹特摇摇头:“你爸爸是家族清道夫,头号‘铁锤’。”
克罗斯生命中曾经有那多惶惑不明地方——妈妈憎恶爸爸,皮皮在朋友们和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中间受到尊敬,爸爸有时神秘地消失几个星期,他总是带着枪,说些他不理解话——此刻下子都清楚。爸爸因为谋杀受审事情他还记得,自从那天晚上爸爸攥住他手,这件事就从记忆中消失。接着,他突然觉得父亲十分亲切,他无论如何必须要保护自己父亲。
他怒不可遏是,丹特竟然敢这样对他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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