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妈妈温暖脸颊,光滑皮肤,清透得仿佛听得到皮肤下面血液平静安详地流淌着。但是在他梦里,妈妈皮肤皴裂,血液从裂缝之中喷涌而出,直汇成猩红色瀑流。
这又勾起其他记忆。妈妈亲吻他嘴唇是冰冷,妈妈臂弯拥抱是礼貌性点到即止。她从来没有像领着克劳迪娅那样拉过他手。每次去看她,离开时候都觉得喘不过气来,胸口像受伤。他不觉得现在失去她,他早就失去她。
他想起妹妹克劳迪娅时候,不会感到失落。他们起过往仍在记忆当中,而她仍然是他生活里部分,只不过这部分要是再多点就好。他记得冬天他们在起打闹,把拳头放在大衣口袋里,然后朝对方挥过去。没有伤害决斗。生活好得很,克罗斯想,只不过有些时候会想念妈妈和妹妹。但是,跟爸爸和克莱里库齐奥家族在起,他仍然很高兴。
在他二十五岁那年,克罗斯以家族铁锤身份执行最后次行动。行动目标是他认识辈子人。
联邦调查局在全国抓获大批黑手党名义上首领和真正代理人。维吉尼奥·巴拉佐便是其中之。他是家族在东海岸最大首领。
二十多年来,维吉尼奥·巴拉佐直尽职尽责为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敛财。作为回报,克莱里库齐奥家族让他拥有巨富身家,巴拉佐被抓时候已经拥有超过五千万美元家产。他和家人过着真正优越生活。但意想不到事情还是发生。他虽然感激家族恩惠,但还是背叛帮他步步高升那些人。“缄默规则”禁止他向官方提供任何信息,可如今他背弃这个信条。
他因涉嫌谋杀受到指控。但牢狱之灾还不足以让他变成叛徒,毕竟纽约州没有死刑。不管他刑期有多长,就算罪名成立,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也能在十年之内把他弄出来,而且确保这十年他会过得很舒服。这些他都清楚。审判时候,证人会作有利于他伪证,陪审团也会事先打点好。即便在他服若干年刑之后,也会有人准备好新材料,提交新证据,证明他清白。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个委托人坐五年牢之后,家族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把他捞出来,z.府还给他百多万美元,作为误判补偿。
不,巴拉佐并不怕坐牢。让他成为叛徒真正原因是,联邦z.府威胁他说,根据国会颁布“反黑法”,要没收他全部家当。要从他和孩子们手中夺走新泽西那幢富丽堂皇房子,佛罗里达奢华公寓,肯塔基马场,他可受不这个,虽然马场培养出三匹马在肯塔基州马赛中都输掉,那也不行。旦谁涉嫌密谋犯罪而被捕,这部臭名昭著“反黑法”就允许联邦z.府没收他所有财产。股票、债券、老爷车,都会被夺走。对于反黑法,唐·克莱里库齐奥本人也火冒三丈,但他也只是说句——“富人们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有这个反黑法,总有天他们会把整个华尔街人全抓起来。”
最近几年里,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疏远这位巴拉佐老朋友。这不是幸运,而是远见。对家族来说,他太惹眼。《纽约时报》曾经报道过他收藏那些老爷车,照片里维吉尼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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