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纯粹是懒。”茉莉说，“你那些都是借口。懒得活着才是你想z.sha
真正原因。”三个人都笑
起来。厄内斯特给她们分小牛肉，又分甜点。只有用餐时候他才会显出风度来，他似乎很喜欢给别人添菜。
“都是实话，”他说，“但是对小说家来说，除非写浅薄东西，否则他根本挣不到钱。就算写浅薄东西，也没有出路。小说永远没有电影来得浅薄。”
克劳迪娅怒道：“你为什
总是贬低电影？你看电影也会哭。电影也是艺术啊。”
维尔很快活。毕竟跟工作室这场仗他打赢，拿到分成。“克劳迪娅，
确同意。”他说，“电影是艺术。这是出于嫉妒才抱怨。电影让小说变得无关紧要。用抒情文字描写大自然还有什意义呢？美丽夕阳、积雪覆盖山峦、
碧万顷大海，还写这些干什呢？”他挥舞着双手滔滔不绝，“激情火热世界和女人美，你还能写些什？你既然都在电影里看见，都在彩色大银幕上，写它还有什用？啊，谜般女子，火热红唇，散发着魔力眼神，还有她们光溜溜屁股，嫩得像威灵顿牛排样大胸脯，看到这些不就够吗？这些全都比现实生活都要精彩多，更不用说比散文。还有，那些英雄事迹们怎写？战胜切艰难和诱惑英雄事迹，你全都看得见，大银幕把大量血浆和因折磨而扭曲脸直接展现给观众。这些事情演员和摄像机全都替你办到，根本不用费脑子去想。你看斯莱·史泰龙，就跟《伊利亚特》里阿喀琉斯样。大银幕唯做不到事情，就是深入角色思想中去，电影没有办法复制思维过程，也没有没法复制生活复杂性。”他顿
不经心，边鬓角总是比另外边低截；他威胁要z.sha也毫不稀奇、合情合理；他毫无顾忌坦率总是很伤人。克劳迪娅不是没见过怪人，好莱坞怪人多是。
“你知道，厄内斯特，你注定是好莱坞人。因为你够怪。”她说。
“才不怪，”维尔说，“只是有点儿不拘小节而已。”
“为钱就喊着要z.sha，这还不叫怪？”克劳迪娅说。
“这是种针对们文化极端冷静反应，”维尔说，“受够默默无闻。”
克劳迪娅不耐烦道：“你怎能这想呢？你写十本书，你还得普利策奖。全世界都知道你名字。”
维尔已经把三份意大利面都扫而光，正盯着他主菜，加柠檬三片极品小牛肉。他拿起刀叉。“那有什用。”他说，“没钱。活五十五年才明白个道理：没钱你什都不是。”
茉莉说：“你确不是怪，你是疯。别发牢骚说你没钱。你没钱，可你也不穷啊，要不然们就不会在这儿。你也没为艺术遭多大罪。”
维尔放下刀叉，拍拍茉莉手臂。“你说得对。”他说，“你说都对。每时每刻都珍惜生命。让感到沮丧，是人生大起大落。”他喝光杯里葡萄酒，宣言似说，“再也不写小说，”他说，“写小说是条死路，跟打铁没区别。如今是电影和电视天下。”
“胡说八道，”克劳迪娅说，“人们总要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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