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罗斯说：“你这辈子
直都是桑塔迪奥
人。”
丹特闪
步，身子缩进过道，然后猛冲向克罗斯。他策略奏效：子弹果然只打中他肩膀。他感到阵狂喜，自己赢定。子弹却突然炸开，崩飞他半个膀子。这时他意识到，完。可他接下来举动让克罗斯大为吃惊：他开始用完好那只手把地板上塑料布扯起来。血涌出他身体，他胳膊上缠大团塑料布，他从克罗斯面前跌跌撞撞地退开，又举起胳膊，好像捧起面银色盾牌。
克罗斯上前步，不慌不忙地开火打穿塑料布。枪，又是枪。子弹爆开，血红色塑料屑溅丹特满头满脸。克罗斯补枪，丹特左大腿跟躯干似乎只剩下藕断丝连。丹特栽倒在地，白色地毯上晕开个个猩红色同心圆。克罗斯挨着丹特跪下，扯塑料布卷住他脑袋，又开枪。文艺复兴风格帽子被炸上半空，但是还连着脑袋。克罗斯注意到，这帽子原来是用某种夹子别在脑袋上，不过如今只剩下大块白花花头盖骨衬着，像是漂在水面上。
克罗斯站起身，把枪放回后腰小枪套。这时候利亚走进屋子，他们四目相对。
“解决，”利亚说，“在浴室洗个澡，回酒店去吧。记得把衣服处理掉。枪给
，来清理现场。”
声。”
“当然可以，”克罗斯亲切地说，“她挺喜欢你和你帽子。”
丹特脱下帽子，热切地说：“所有人都喜欢帽子，她真说她还喜欢吗？”
“她被你迷住。”克罗斯冷冰冰地说。
“迷住，”丹特沉吟道，“真是时髦说法。”这刻他想知道洛西到底有没有把安提娜带回别墅喝杯。要是有话可就锦上添花。他被克罗斯刚才恼怒逗笑，克罗斯方才声音里，分明蕴含着轻微怒意。
“地毯和家具呢？”克罗斯问。
“都交给吧，”利亚说，“你洗干净去参加派对吧。”
克罗斯离开后，利亚从大理石面桌子上拿起支雪茄点燃，然后检查桌面上有没有血迹，桌面上倒是没有，但是沙发和地板上到处都是。好吧，情况就是这样。
他用塑料罩布裹起丹特尸体，在两个手下帮忙下，把尸体塞进空裹尸袋。然后他收起房间里所有塑料布，把它们塞
他们走到别墅门口，周围似乎没有守卫。丹特摁下门铃，等会儿，然后又摁次。里面直没有回应，他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入洛西套房。
丹特想，也许洛西正在搞安提娜呢。现在杀人太煞风景，不过他要是先知先觉，本可以和安提娜共度良宵。
丹特带克罗斯进入起居室，却惊讶地看见墙上和家具上盖着干净塑料布。沙发上靠着个褐色大帆布袋。沙发上撂着个同样袋子。切都被盖在塑料之下。“老天爷啊，这他妈是怎
回事？”丹特说。
他转过脸去看克罗斯，看见克罗斯手里举着把非常小巧手枪。“为不让血洒在家具上，”克罗斯说，“得告诉你，从没觉得你帽子好看，也从来不相信什抢劫犯杀爸爸鬼话。”
丹特正在想，洛西他妈去哪儿？他边大声喊洛西名字，边想着这小口径枪可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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