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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王氏喝碗安神汤,满怀着对女儿担心,昏昏沉沉歇下,而喝醉醺醺盛紘,则被林姨娘早疏通好人手扶去林栖阁,那里她早备好解酒酸汤和热水毛巾,歇下后两人阵云雨,林姨娘见盛紘心情很不错,根据她经验,这会儿盛紘特别好说话,于是准备好说辞就要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国风•鄘风•柏舟》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特。之死矢靡慝。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解释:飘来条柏木船,飘呀飘在河中间。蓄分头那少年,实在讨得心欢。誓死不把心来变。娘呀天,就不相信有
反倒摸人最多。
明兰小脸也不知被这群卖火柴老女孩摸几把,不但不能喊非礼,还得装出副被摸很荣幸样子;不过当小孩也不全是坏处,明兰几个至少比新娘子早步看见传说中大姐夫袁文绍。
新郎官今年二十岁,属于晚婚族,生体健貌端,面白有须,但估计昨天连夜刮掉,所以只在颊上显出片浅青色,身大红喜服显得鹤势螳形,目光明亮,举止稳重,和三十多岁却斯文白净岳父大人盛紘站在起,更像同辈人。
王氏拉着袁文绍手上下打量大约半柱香,直看女婿脸皮发麻才放开手,然后又说半柱香时间‘多担待’之类嘱托。
礼过后袁文绍带着新娘子上船,由伯父盛维和长弟盛长柏送亲,王氏在盛府大门口哭湿三条帕子,盛紘也有些眼酸。
当天盛府内开十几桌筵席,又在登州有名鸿宾楼里开几十桌加席,足足热闹到半夜宾客们才离去,古代夜生活没有小孩参与份,明兰早被妈妈带回寿安堂,小胖手掩着小嘴不住打呵欠,丹橘和崔妈妈把她安置妥当后,盛老太太和小孙女同躺在床上,有搭没搭听小明兰说着婚礼外头情况,听着听着,盛老太太忽道:“明儿,给祖母背首说婚嫁诗吧。”
明兰最近正在学《诗经》,想想,挑首最简单,便朗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明儿背真好。”黑暗中,盛老太太似乎轻轻叹口气,声音有抹伤悲意味,似乎自言自语道:“明儿可知,祖母年少时,最喜欢却是那首《柏舟》,真是朝也背,晚也背,可现在想来,还不如《桃夭》实在,女人这辈子若真能如桃树般,明艳开着桃花,顺当结出累累桃果,才是真福气。”
明兰困极,根本没听清祖母再说什,依稀像是在说种桃子,于是迷迷糊糊回答道:“…桃树好好,要是结不出桃子,定是那土地不好,换个地方种种就是,重新培土施肥浇水,总能成,除非桃树死,不然还得接着种呀…”
盛老太太初初听,不禁愕然,想想又有些莞尔,再去看小孙女时,发现小胖妞已经沉沉睡去,小脸白嫩嫣红,嘟着小嘴,还轻轻打着呼,老太太慈爱看着小孙女睡脸,下下轻轻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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