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屏风后走出个少年,只见他身着件湖蓝色绣银丝点素团纹交领长衣,腰束条浅蓝色缀玉腰带,腰带上别个滚蓝边月白色葫芦形荷包,上面缀着颗闪亮青蓝色碧玺珠子做饰扣,那少年似从外头刚进来,肩上还落着些许粉红色桃花瓣,头鸦羽般乌发用玉冠松松扣住。
庄先生看见他,便笑道:“元若,你怎跑到这里来?你师娘呢?”
那少年走到庄先生案前,拱手而拜,起身朗朗而道:“先生别来无恙,京城别,今日终有幸再见,师娘叫在外头等着,可是左等右等
扭头看眼几位观众,又对三个丫鬟正色道:“你们先说说,四姐姐,五姐姐和,三位姑娘,哪个最贤惠聪明好脾气?”
小丫鬟们到底年纪还小,城府不足,便说起来,这个说如兰日日练习书法,孝顺父母;那个说墨兰天天吟诗作赋,派大家风范,燕草说明兰日夜苦练刺绣,常常做着做那,开始她们还说比较含蓄,经不住明兰在旁拼命鼓励,时不时挑上几句,还加大悬赏,她们于是越说越起劲,说着说着,开始急,渐渐脸红耳赤,还指着说对方是胡扯,还转入些丫鬟间人身攻击。
明兰赶紧摇手,在她们吵起来之前制止她们,再问:“再问你们,那们三姐妹中,那个最年长?”这下三个小丫鬟没异议,过会儿,都嗫嚅着道是墨兰;明兰听见背后阵响动,不去理睬,又问:“那们三姐妹中,那个是太太生?”这次如兰那个丫鬟大声道:“自是们姑娘。”其他人无可分辩。
明兰回头朝众人笑笑,庄先生目光中露出些微赞许,朝她微微点头,明兰知道这就算是表扬,乐呵呵转头,冷不防瞧见长柏哥哥正在看她,视线对上,长柏哥哥还天外飞仙般朝自己微笑下,明兰立刻惊悚不得。
盛长柏此人乃是整个盛府异类,生性沉默寡言,行止端方严谨,少年老成,不论读书做事,都自觉老练,和健谈开朗八面玲珑盛紘截然相反,据说倒像那个早已过世王家外祖父,据说对着生母王氏也常常是副死娘面孔。
今天这笑,估计连胞妹如兰小姑娘都没享受到过吧,明兰拢拢发凉脖子。
这时长枫忍不住开口:“六妹妹此般不妥。”众人起去看他,只见长枫挑眉道:“这些小丫头都刚进来不久,规矩还没学全呢,如何分辨出贤惠聪明好脾气?自然是为着护主而吵嘴。”长柏也不说话,只嘴角微微挑起,明兰哦声,道:“三哥哥说有理,那咱换个好分辨。”
然后回头又问那三个小丫鬟,明兰脸严肃道:“你们年纪小不懂规矩,可都有眼睛,来问你们,这里三个姑娘,哪个生最好看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比花娇美若天仙?这个总分出来罢。”
明兰口气说完,此言出,大家立刻笑场,庄先生扶着案几笑直发抖,其他人都‘扑哧’出来,长柏也莞尔摇头,但夹杂在这些声音中,有个明显不属于这里轻轻笑声,从庄先生背后屏风后传出来,那里有个后门,莫非是哪个不懂事下人进去。
稍稍笑过后,大家便疑惑去看那屏风,长柏沉声道:“何人在后头?如何擅闯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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