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皱眉道:“不妥,墨儿到底不是男子,纵有满腹诗书又如何,难不成去考状元吗?女孩儿家读这几年书也就足,以后在屋里学些女红才是正经!明丫头前儿给做个玄色荷包,又稳重又大方,很是妥帖,墨儿也该学学针线。”
林姨娘听直咬牙,强自忍住,款款走到盛紘身边,替他轻轻捏着肩膀,松松筋骨,凑到盛紘耳边吹气如兰,娇滴滴轻劝道:“读不读书是小事,老爷怎不想长远些?想想那齐家公子,想想咱们墨儿…”
盛紘猛然回头,难以置信看着林姨娘,刚有些晕乎燥热身子立刻冷下去:“齐家公子与墨儿有何相干?”
林姨娘并未发觉盛紘有异,径直说下去:“瞧着那齐公子真是表人才,家世又好,今日还与墨儿谈诗说文,甚是相投,不如……”
盛紘霍站起来,把挥开林姨娘柔柔红酥手,上上下下把林姨娘打量番,林姨娘被瞧浑身发毛,强笑道:“紘郎瞧什呢?”
太太千分万分娇宠,可他们到底是做生意,见识如何和老太爷老太太比得。大小姐那些本事都是跟着老太太学,太太十岁上才和父母团聚,如何能怪太太?”
王氏幽幽道:“这世上好坏都难说很,自小便觉得处处低姐姐等,待到出阁时,她夫婿门第也比高,还大闹场,险些被父亲上家法;当时母亲就对说,盛家人口简单,婆婆又不是亲,自不会拿架子消遣媳妇,夫婿是个上进,但凡有些帮衬,将来定有好日子过,只要自己规矩做媳妇就好;而姐夫虽家世显贵,学问也不错,但为人却没什担待,是个公子哥儿,母亲并不喜,因是康家老太爷与父亲交情极厚才做成亲家。现在想来,母亲真是句句良言。”
刘昆家笑道:“当姑娘,只有自己做娘,才知道老娘好处,看来这可是真。”
王氏总算开笑脸:“当初与姐姐还为姐夫争闹场,后来姐姐胜,想起来真是好笑!将来挑女婿,有娘半本事便知足。”
刘昆家也笑,过会儿,刘昆家忽想到事,道:“太太,您说,四姑娘回去会如何与林姨娘说?林姨娘会不会找老爷说项?”
盛紘冷笑道:“瞧瞧你哪来这大口气,开口闭口就要给公侯家公子说亲!”
林姨娘揪紧自己袖子,颤声道:“紘郎什意思?莫非妾身说错话。”
盛紘走开几步,挥手叫旁丫鬟下去,又站到窗前,收窗格子,回头看着林姨娘,低声道:“齐衡外祖父是襄阳侯,当年襄阳侯护驾有功,却折损条腿,圣上便封他独女为平宁郡主,郡主娘娘
王氏顿时阵大笑:“巴不得她去找老爷说!她若真说,便等着顿好骂罢!”
……
王氏难得次料事如神,当夜,盛紘下衙便去林栖阁歇息。
“…你说什?”盛紘疑惑道,“墨儿还要接着上庄先生课?”
林姨娘娇嗔道:“知道老爷是为着避嫌,如姐儿和明姐儿不妨事,她们原就不怎喜欢书本子,可墨丫头不同,她随老爷性子,自小知书达理,如今庄先生课她正听着有味儿,如何就停?是以给老爷说说情,大不隔个屏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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