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笑整个人都后倾过去,搂过明兰又亲两口,对盛老太太嗔道:“你这孩子好,倒像是亲孙女,反是那死小子,活脱脱你这副假正经模样!”
正说着话,贺家个仆妇进来,恭敬禀报道:“七少爷回来。”贺老太太忙道:“快叫他进来拜见!”只见帘子掀,个身长玉立少年缓步进来,见人纳头便拜,盛老太太忙叫人扶起他来,待他抬起头来,明兰才看清他样子。
十四五岁少年郎,白净面庞,修眉俊眼,不如齐衡般秀美,却有股浓浓书卷气,行止端方稳重,贺家派富贵气息,他却仅着身素净细缎直衣,除腰间条如意绦子系青玉佩,身上竟全无佩饰,双方派过长幼后,便都坐下。
“这是你盛家妹妹,小明丫。”贺老太太热心介绍,随口用明兰祖母日常叫法,“这是孙子弘儿,痴长你三岁。”
贺弘文见盛老太太身边坐个玉娃娃般精致漂亮小女孩,眉弯眼笑,憨态可掬,却瞧着体气不足,颇为病弱,冲口出:“小明妹妹,这梅子莫要多吃,极伤脾胃。”
老姨娘早不见,反倒老夫老妻十分得欢。”
明兰十分憧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背后议论人缘故,没过几天,明兰就见到这位受到房妈妈热烈追捧典范。
车舆行至京津渡口,便要下车换船继续南下,巧遇也要同搭船南渡金陵贺府众人,贺老太太掀帘子外望时瞧见盛府车驾标记,便遣人来认,两下搭,不用滴血认亲,两位小半辈子没见面老太太便搂在起泪眼叙话。
只见那贺老太太发色乌黑,身子丰腴,面色红润,脸上纹路纵横,却是笑纹居多,见人便笑呵呵,性子开朗热忱,她见明兰生娇美可爱,硬是搂着亲好几口,随后补上个沉甸甸荷包做见面礼,里面塞大把金锞子和对羊脂白玉平安扣。
明兰当时就呆,她以为这位老太太应该是宝玉他妈那副样子才对,没想到却是俨然个快活乐天乡村老太,据说她只比盛老太太小两岁,可如今看着却像小十来岁似。
明兰冷不防被叫到,愣愣,看看手上正捧着盒梅
“妈妈你没弄错吧?她瞧着不像呀。”明兰攥着荷包,立刻动摇立场,趁无人时和房妈妈咬耳朵;房妈妈笑容满面,也轻声回道:“若是光装出副好模样,心里却狠毒卑劣,不但伤阴节,辈子还累慌;好好瞧瞧这位老太太,她才是真本事!快快活活过日子,从不气到心里去,谁都熬不过她!”
贺老太太言谈风趣,盛老太太见她之后便笑声不断,遂决定两家搭艘船。
“老姐姐,就等你这句话!这次动身匆忙,没预先订下船只。”贺老太太拍着自己胸口,副幸亏样子,随即转身吩咐,“快,去把弘少爷叫回来,咱们有船!去说,还是他祖母有能耐,下就逮着个有船老姐姐!”
屋内众人皆大笑,盛老太太狠狠拍她两巴掌,笑骂道:“都做祖母人,还这般不正经!可别让小孙女学你这老货淘气去!”
明兰刚吐完最后顿,渐渐有些精神,乖乖挨在祖母身边听着,见祖母少有这般高兴,也凑趣道:“祖母出马,通常可以个顶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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