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兰点点头:“那些妈妈都仗着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有些体面,总也不把放在眼里,况且件事明明次可好,为何还要经二手三手穷麻烦?”
明兰脸‘果然如此’高深表情,品兰心更痒,连连追问,明兰便笑道:“那些家仆都是有身契在主人家手里,如何有胆子和主家小姐叫板?只要‘萧规曹随’便无大错。你以后做事前,先将管事妈妈叫来细问以前是怎行事?可随着便都随着,若实在不喜想改个法子,你不要自作主张,也不要在婆子跟前露意思,先找太太或嫂子问问是否妥当,再行事不迟。”
品兰皱着小脸,抱怨道:“母亲老挑错,才懒得问她!”
明兰用力扯住品兰脸,把她皱起来脸拉平,板着脸道:“府里行事都是自有定例,你怎知道自己法子定好?大伯母是经老事,你
宥阳盛家气氛和悦美满,家人从上到下都脾气相近,爱说爱笑,待人大方热情,明兰宛如服刑多年劳改犯忽然获得假释样,整个人都松开。
大约她和品兰真是臭味相投,几乎拍即合,个行动派野丫头,个出馊主意帮凶,外加个惯于被表妹支使老好人泰生,这几日盛家着实热闹:明兰钓鱼,品兰就帮忙捉泥蚯蚓,泰生在旁端着鱼篓子,鸡婆叨叨着‘小心脚下滑’或‘不要再往前’什;品兰抓麻雀,明兰就帮着支簸箕撒谷子,泰生就蹲守在墙后扯着支棒上绳子……
李氏要理家备婚,只好叫儿媳文氏去逮她们回来,奈何文氏原就不是小姑子品兰对手,明兰又不便管,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算。
“由她们去吧,小孩子家家,想玩就多玩会儿吧,有生气些好,没木头人般。”大老太太微笑着解围,盛老太太看李氏脸为难,本想训诫明兰番,可转眼看见明兰这些日子玩脸蛋红润,精神倒比在家时还好,心中不忍,便叹气道:“侄媳妇如何不疼孩子,只是这女孩子家……现在不拘着她们,将来怕是要吃苦。也罢,侄媳妇你且担待些,待过梧哥儿婚事,再好好收拾这两只小猴儿。”
旁品兰明兰是被李氏逮来训话,原本垂头丧气站着,闻言都是脸喜色,李氏又瞪自己女儿眼。
盛老太太和房妈妈均年老,早在登州时就叫明兰帮着房妈妈管些事,这次长途跋涉她们早已累,便叫明兰整备行李,誊写给亲戚们赠礼。明兰与品兰才顽两天便被捉去做事,品兰十分抑郁,只好跟在旁边嘟嘴抱怨,不过看着不论小丫鬟老婆子都恭恭敬敬回事禀报,明兰说不二,令行禁止,那些仆妇竟没有半个啰嗦,品兰十分佩服。
“也帮着嫂子理过事,那起子下人总爱偷*耍滑,每每叫吃苦头,母亲不与出头还好生训,这……有什诀窍吗?”品兰倒也很虚心。
明兰何尝没有吃过苦头,这几日与品兰玩耍也多少知道她脾气,便道:“来给姐姐猜猜看?你办件差事前,可有先问过管事妈妈原先是如何?”
“没有。”品兰口否认,“都向母亲和嫂子问清楚前因后果,还问下人做什?”
明兰又问:“你是不是直接叫身边人去办事,绕过那些妈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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