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见如兰这般不依不饶,微微皱眉,抬眼去看王氏,只见她只顾着和刘昆家说话,眼没往这儿瞧,恍若不知,明兰低头,她明白。
这次老皇帝开恩科,盛紘不少同僚同窗都有子弟去赴考,偏长枫连举人都没中,只能眼睁睁看着难得机会飞跑,最近盛紘看着长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前日开考,半个都察院僚员都在谈论彼此家中赴考子弟,盛紘听很不是滋味,黑着脸回家后,径直去长枫书房,打算好好教育儿子番,务必明年秋闱中举,后年春闱中第。
谁知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传来男女嬉笑之声,盛紘脚踢开门进去,只见自家儿子嘴角含笑,风流倜傥举着支玉制管笔,旁挨着个袅娜美貌丫头,她撩着两个袖子,长枫便在她两条雪白粉嫩内臂上写下浓艳诗句。
盛紘眼尖,眼看见上头写是‘冰肌玉骨透浓香,解带脱衣待尔尝’艳词,肚子火便蹭蹭蹭冒出来,当下大发雷霆,二话不说把长枫捆严实,然后家法伺候,顿棍子打下来,只打这位翩翩公子哭爹喊娘,林姨娘赶来求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盛紘气急,当着满府人面,指着他们母子俩大骂‘烂泥扶不上墙’。
知道明兰做什都慢拍,磕头请安慢也就罢,每回分东西也晚来,只拿那挑剩下,这样来,大家倒也无话;王氏放下茶碗,拿起小翘几上个黑漆木螺钿小匣子,叫刘昆家递过去,笑道:“翠宝斋新出样子,你们大姐姐年前订下,她瞧着鲜亮,便送来,你们姊妹们自己瞧着选吧。”
刘昆家已把匣子打开,放在桌上绸缎旁边,只见匣内片光彩珠翠,金碧生辉,明兰抬眼看去,匣子里并排放三支头饰,支琉璃镶鸳鸯花流苏簪子,支蝙蝠纹镶南珠颤枝金步摇,支蜜花色水晶发钗,确是款式新颖,通透亮丽。
三个兰互相看着,如兰扁扁嘴道:“四姐姐先挑吧,父亲常说长幼有序。”
墨兰淡淡笑,径直上前左挑右看,最后拿那支最耀眼金珠步摇,如兰忽轻笑声,转头对明兰道:“六妹妹,你说‘孔融让梨’里头,是哥哥让弟弟呢,还是弟弟让哥哥呢?”
明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好苦笑道:“四姐姐,妹妹肚里有多少墨水你还不知道吗?就别为难妹妹。”
林姨娘也很委屈,她何尝不想管好儿子,可她到底是姨娘,名不正言不顺,儿子也不大服管教,又怕管严,伤母子感情,她下半辈子还得依仗他呢。
盛紘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长枫书房搜个底朝天,搜之下,竟然翻出十几本‘?***’和艳词集,且纸张敝旧,显
如兰白她眼,转头向着墨兰道:“父亲常夸四姐姐是咱们姐妹里学问最好,四姐姐说呢?”
墨兰俏脸红涨,神情尴尬,勉强笑道:“妹妹若中意这支便直说罢,何必扯上什典故呢?自家姐妹,难不成姐姐还会与妹妹争?”
如兰慢条斯理道:“哪支钗不打紧,不过妹妹想着跟姐姐学学道理罢。”
“那便你先挑罢!”墨兰放下那支金珠钗,低垂眼神充满忿忿。
如兰轻蔑道:“姐姐都挑,妹妹怎好夺人所爱,回头爹爹又要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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