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视线模糊,恍惚中,忽然想起明兰小时候件事,小小她,蹲在地上用花枝在泥土上划两箱平平沟,说是平行线,两条线虽看着挨着很近,却永玩不会碰上。
他故意逗她,便抓条毛虫在她裙子上,小姑娘吓尖叫,连连跺脚甩掉毛虫,他却哈哈大笑,指着地上被脚印踩在块儿两条线,笑道:“这不是碰上。”
小姑娘瓷娃娃般精致漂亮,显是气极,细白皮肤上熏染出菡萏掐出汁明媚,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他连忙作揖赔罪,小女孩不肯轻饶,抬起块泥巴丢向白己,然后转身就跑。
他想追过去,却被闻声而来随身小厮拉住。
忤逆不孝东西,放肆!”
齐衡目近隐有水光,笑声含悲:“母亲明明知道儿子心意,不过步之遥,却这般狠心.
平宁郡主看着自己手掌,心里隐隐作痛,颤颤后退几步,又拼命立住,低声道:“那日做筵,们三个坐在块儿,本想试探着问问王夫人看看,才说两句,永昌侯夫人便半道插进来,开口就是相中明兰。人家连日子人选都说清楚,你叫为娘如何言说?!去与人相争?”
齐衡知道白己母亲生性高傲,若换往常早服软,可今日他只股火气上冲,又冷笑道:母亲素来思辨敏捷,那时立刻就想到与永昌侯府也可结个转折亲吧;况且您儿媳是嫡出,又高人等!”
郡主被生生噎住,她从未想过素来百依百顺温柔儿子会这幅摸样,自从知道这事后,便始终副冷面孔不搭理白己,郡主透出口气,艰难道:“不过与王家姐姐说说,并未订下;你若真不喜欢,便算;只是……你以后再也别想见到她。”
这句话让齐衡怔住,心头起伏如潮,阵难过,忍不住泪水盈眶。
郡主见儿子这般,不由得也位泪道:“你莫要怪为娘贪图权势,你白小到大都是众人捧着捂着,从不曾尝那落魄滋味,可白从‘申辰之乱’后,那些势利嘴脸你也瞧见,还有人背地里偷偷笑话咱们……”
齐衡想起年前那光景,脸色苍白,秀致眉峰蹙起。
郡主心疼拉过儿子,软言道:“如今种种,不都因那‘权势’二字?若你有亲舅舅,若你爹是世子,若咱们够力量够能耐,你爱娶谁就娶谁,娘何尝不想遂你心愿,便是叫盛府送庶女过门与你为侧室,也未尝不成?可是……衡儿呀,咱们如今只是瞧着风光,你外公百年之后,襄阳侯府就得给旁人,你大伯母又与们房素有龃龉,咱们是两边靠不着呀.新皇登基,有道是朝天子朝臣,你爹爹如何还未可知,他这些年在盐务上,不知多少人红着眼睛盯着,只等着揪着错好踩下你爹,娘如何能不为家里多想着些?!
说着,凄凄切切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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