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出去后,屋里只剩下丹橘,小桃,和另两个小丫头服侍。
丹橘看着明兰直直坐这许久,早就心疼,见旁人都出去,连忙上前低声询问:“姑娘,你可饿,要不要喝口茶?”
“不用。”明兰抚着自己几乎僵直腰,十分想伸个懒腰,可顾忌着那两个丫头,不好叫她们看着,便对丹橘道,“要洗脸,你去打些热水来。”
这脸粉墙般粉末真是快要她命;丹橘应声离去。
小桃看明兰不住揉着自己后腰,便过去轻轻替她捏起来,小桃于推拿很有天分,力道不轻不重,明兰在心里舒坦呻吟声,但见屋角那两个丫头还在,只能摆出脸庄重微笑,便朝她们招手道,“你们叫什名字?”
上!”
另个妇人则立刻凑趣道:“这话可没理,都说心急生不儿子,可煊大嫂子却养两个哥儿,可见大嫂子是在该急时候急呀!”
女眷们齐大笑,煊大嫂子故作气愤,反着手背抵腰,撇嘴道:“得得得!如今是老货,这些年来叫你们涮脸皮是越来越厚!”然后回头,指着静静端坐在双喜灯笼旁个妇人,对明兰笑道:“弟妹,喏,这才是你嫡亲大嫂子!”
那妇人年约三十望近,身暗红色吉祥如意暗纹褙子滚二指宽绒黑压边,白净鹅蛋脸上十分素净,容貌端庄秀丽,微微笑着,只眉宇间似有几分郁色。也没见她怎打扮饰物,她静静站起来,缓步朝自己走来,屋里就渐渐安静下来,没什人说笑。
明兰知道,这就是顾家嫡房长媳,顾廷煜妻子,如今宁远侯夫人邵氏,明兰不敢下床,立刻对着那妇人颔首,恭敬道:“大嫂子!”
两个丫头似乎十分惶恐,其中个稍大些恭敬上前:“回夫人,奴婢叫夏荷,她叫夏竹,是老爷吩咐服侍夫人。”
明兰到底在盛家过十年腐朽生活,眼看过去,单只观这两女孩说话举止,虽恭敬谨慎,却有几分僵硬紧张,颇不自然周全,就知道这她们并没有受过长期正统内宅丫鬟训练,估计是这大半年临时培训上岗。
般来说,数代显赫钟鸣鼎食人家里贴身大丫
邵夫人走过来,轻轻握着明兰手,明兰只觉得触手沁凉,随即听她缓缓道:“以后就是家人,家常过着日子,便会渐渐熟,在家里莫要拘谨。”寥寥嘱咐数语,语气安详,却有种说不出寂寥和淡然。
邵夫人又转身,朝众人道:“咱们也赶紧去前头吧,大群来客,总不好主人家扎堆儿取笑新娘子好顽。”众女眷微笑着应声,煊大嫂子带头,行人鱼贯着出去。
邵夫人又转身,对着明兰轻道:“知道你身边有服侍,但二弟到底之前不住这里,他带来人也未必妥帖,在门口留两个丫头与你,你若需要什,直吩咐就是;今儿你也累,已叫置办几个吃食,回头送来你且填填肚子。”
说完后,微微笑,待明兰谢过,便也出去。
明兰望着阖上门,颇觉惊讶,这邵夫人给人印象和秦太夫人截然不同,客气,和蔼,周到,却又带着股冷淡,有种置人于千里之外感觉;也许旁人会觉着不舒服,但明兰却觉得很好,这种适可而止关怀反而令人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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