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人并作团,朱氏很自觉走到丈夫身旁,明兰木木慢半拍反应,顾廷烨等半天,只好自己走过去站到明兰身边,忍不住瞪她眼,却见她双水汪汪大眼睛副懵懂状眨呀眨,庭院中清晨雾气刚散去,染着她纤长睫毛略有湿漉,顾廷烨心中软,低声询问:“可吃饱?”
明兰苦着脸轻轻摇头,神情悲愤。
顾廷烨轻声:“回去再吃。”
明兰立刻点头,脸讨好,若她此刻有尾巴必定也拿出来摇上摇。顾廷烨嘴角轻轻弯,缓缓把头回过去,副正经模样。
邵夫人扶着太夫人在前头走着,后头两对夫妻跟着,行人绕过海棠垂花门,沿着东侧厢院前门碎石幽径前行,不会儿侧入正院,绕过屏极其阔大高伟万马奔腾大理石刻照壁,眼前便豁然开朗,只见片极宽敞甬道,正面前走五十余步,是间十分广阔敞亮大厅堂,排十六扇明亮朱红漆木大扇门俱已打开,上头上书匾额‘瑞萱堂’三个大楷,浑厚劲道,似有金石之气。
太爷他们都已等着,索性请七姑娘他们自过去罢,从他们用饭地方过去,还更近些。”
太夫人想想,点头道:“也是。”她转头朝着明兰她们微笑,“喜事临门,咱们胃口都开,居然吃这许多功夫,咱们这就过去罢,总不好让大伙儿都等着。”
明兰三个垂首恭立,纷纷应声,随着太夫人道出去。
刚走出几步,只见顾廷烨和另个年轻男子站在庭院处,待明兰等人走近瞧,那男子眼畔生花,唇红齿白,生与顾廷煜十分相像,却又多几分明朗英气,他见太夫人行人,立刻躬身拱手,眉眼开朗:“母亲,正与二哥说这园子呢,什时候咱们也学靖宁侯家,栽上满满槐树就好。”
太夫人瞧见小儿子不由得微笑起来,轻斥道:“你个不长进,成日里只知道玩耍,也不知读书进武求个上进,没叫你二哥笑话!”
明兰这才抬眼打量周围,只见触目尽是简约厚重之摆设,较之襄阳侯府奢贵富丽,这里更有番朴素高华骄傲,端是气派非常。
众人走近,门口个四十多岁管事模样人上前来垂首作揖,他面貌精悍,朗声道:“太夫人,侯夫人,二爷,二夫人,三爷,三夫人,快快请进,两位老太爷都已到。”
太夫人微微颔首,邵夫人侧头看眼她,才转头道:“辛苦秦管事,去通报声罢。”
秦管事应声进去。
明兰站在顾廷烨身旁,忽然觉得他周身气息无端寒起来,忍不住偷眼看看他,只见他神色淡然,眉头微微挑起个上扬
顾廷炜伸出条胳膊搭在顾廷烨肩上,眉花眼笑道:“母亲,自小便是如此,二哥什时候笑话过?小时爬树掏鸟窝下不来,又怕挨责罚,不敢叫您知道,回回都是二哥偷着把背下来!是吧,二哥?”
顾廷烨微笑着看他眼:“你是当爹人,也该学着些经济仕途。”
太夫人愈发笑容可掬:“由你多督导着这猴儿,便也放心些。”随即,她转头与明兰道,“这不长进便是你三弟。”
明兰微微挪动脚步,上前半步,低头垂目,轻道:“三弟。”
顾廷炜肃容拱手:“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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