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吃逼不过,只得道:“那年爹爹升任登州知州,为着家几位兄长要进学,爹爹便请京城庄先生为西席,那会儿们姐妹年纪还小,便也跟着读几天书。”
这次顾廷灿来兴致,眼睛发亮,嘴唇蠕动却未开口,太夫人温雅微笑,鬓边玲珑白玉银丝簪上镶着大珠轻轻晃动:“可是原先在申首辅临庄开塾那位庄先生?”
明兰顿秒呼吸,随即,神色如常:“正是。”
太夫人抚掌而笑:“那可真是位好先生,你们姐妹能聆听他教诲着实有福分!怪道听你说话极有章法,原来师出名门;以后你几个妹妹可要向你学学,没脑子不清楚胡乱说话,今日你可别怪你灿妹妹,她自小叫宠坏。”
廷灿终于忍不住,耳边青金石坠微微漾动,朝着太夫人嗔娇道:“娘,都是你!从小也不与请位好先生,如今却来说们姐妹!”
。
明兰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哦,对哦;为什呀,你不是说太夫人已经答应咱们搬出去?他们做什还对你这坏?”
这句话问好,开口就给人定罪,说顾廷烨眉头大展,他扫郁结,含笑道:“自小淘气,太夫人顾忌着继室身份不好多言,从来都是叔父或婶婶把状告到父亲面前;许多事情,回回都是这样。”
明兰慢慢咀嚼这句话意思,轻轻在心里切声,似笑非笑闪着大眼睛,咬着粉嫩嘴唇,微微拉长语调:“顾家真好,叔嫂和睦,妯娌友爱,家上下和乐融融,能嫁过来,着实是福气。”
顾廷烨笑,他特别喜欢明兰说话这个调调,好似调皮小孩子故意装呆扮老实,偏又扮不像。又说笑会儿,外头便有人来传开饭,顾廷烨牵着明兰小手往外走,边走边轻声叮嘱好些事项。
太夫人脸色变,却不好当众斥责她,旁煊大太太却笑:“你呀你!那庄先生岂是教闺阁小姐,人家是教举人进士!要怪就怪你几位哥哥不知道之乎者也!哎……指望他们是不成喽,好在贤哥儿和五房几位侄儿都争气,以后怕是要指望他们!”
这番话说五老太太和朱氏都脸上生光,众人俱满意,明兰暗暗多看几眼煊大
其实明兰觉得顾廷烨这会儿不用担心,刚刚才闹过出,临去宴饮之时估计是要营造出番和乐融融景象来。姚半仙果然名不虚传,筵席之上众人都不再提及适才不愉快。
男席上,顾廷烨不再冷着张脸,适时表现番晚辈恭敬,两位叔爷也算识趣,知道硬不行,也顺坡下驴喝几杯赔罪酒;女席上,明兰照旧腼腆羞涩用‘ABAB’句型应付多数问题,遇到应付不过去,只好老实回答。
五老太太见明兰谈吐不凡,忍不住道:“你可进过闺学?是哪位先生教。”坐在对面顾廷灿本低头静静用餐,此言出她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明兰回答。
明兰放下筷子,捋捋袖口上金风坠饰,微笑道:“不曾进过闺学,不过六七岁时家中祖母请位从宫中归老嬷嬷来教过们姐妹几日。”
顾廷灿听是教养嬷嬷,嘴角撇,又低下头去,五老太太摇摇头:“不对,教养嬷嬷大都教是举止规矩,你还请过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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