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面上微微露喜,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用早起?
新婚头日,忙碌整天,加之全身酸痛,明兰着实累狠,回到都督府时天色已昏暗,她连自己新家长什样都没看清,由丹橘扶着回屋,通梳洗过后,直接换身家常轻便衣裳,头栽进锦绣团丝绣龙凤大红被褥里。
本只想歇息会儿,然后起来用晚饭,谁知却这合眼就死死睡过去,也没人叫她,直睡到半夜,明兰才将将醒过来,昏头昏脑之际还当自己在娘家,半抻着身子就往床头小几上摸去,谁知黑暗中,却摸到个光裸微糙胸膛。
明兰眯着眼睛木木,反应不过来,这人是谁?她又摸几下。
只大手捉住她手,男人掀起荼靡团花锦绣厚缎床帘,随手勾起在窗边铜勾上,床边雕花紫檀小圆几上摆着盏昏黄羊角宫灯,就着昏昏灯光,明兰才看清眼前人。
京城公侯伯府林立,但只有开国功勋封爵时所赐宅邸能拥有整条街道,例如向南隔两座坊襄阳侯府,向北隔三条街英国公府,而后再因军功或皇亲受赏封爵位宅邸便不多有这种风光,例如东昌侯府和当初炮灰富昌侯府,虽气派豪贵,却不过占地多些而已。
这个明兰很理解,那会儿刚开国,地多人少,皇帝当然出手阔气,等到后来京城繁荣,房地产寸土寸金,开国勋贵们早就个萝卜个坑,哪还有那多地儿呀。
当然还有像华兰婆家忠勤伯府这悲催,作为开国功臣,也是亭台楼阁重院层层占去大半条街,却因卷入逆案而被夺爵封宅,好容易起复,却也要不回当初御赐宅邸。
顾家因几代侯爷都奉命驻守戍边,是以侯府所占宁远街也不如何阔长。
不过,说千道万,这世上永远都有例外,例如沈国舅,他既是皇后娘家,又有军功在身,所以他威北侯府生生占山扩林,前有壁后有靠,山水环绕,端是京中绝。
顾廷烨半散着漆黑浓厚长发,半披在雪绫缎肩上,内裳衣襟俱散开,露出整片淡褐色宽阔厚实胸膛,昏暗中明兰眯眼看去,似有好些伤痕在上头;屋里点着淡淡熏香,透着粉色迷魅,却盖不住身旁男人浓重气息。
“怎?”顾廷烨似也睡迷糊,半眯着眼搂过明兰。
“要喝水。”明兰歪着脑袋,颊堆雪砌玉,粉唇柔嫩,却满眼迷糊,“要丹橘。”
顾廷烨本就警醒,便是这几天累,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他看着明兰脸朦胧,便伸展长臂,从
这个明兰也很理解,这两年犯错误勋贵不少,几轮清算血洗下来,没收充公罪臣家财无算,新皇帝最近手头宽裕很,自然要狠狠赏赐小舅子,呃,外加跟班马仔。
所以当明兰看见抚远顾都督府恢弘壮阔时,并不十分吃惊,她吃惊是这座宅邸居然和宁远侯府只隔着半爿山林和座刚被皇家收查罪臣园子。
“如何?这宅子可还如意?”顾廷烨看着明兰脸惊疑,笑道。
明兰望着那座云蒸霞蔚满山花树山林园子,几乎张开嘴,半响才道:“就这近路,还争这久?”颇觉得适才白费许多力气。
顾廷烨却挑挑眉:“路再近,也是两户人家;旁人管不到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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