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明兰面上浮起淡淡倦色,又缓缓坐下在上首高背大椅里,端茶轻呷,“记不住这点,这府里可用不起。”
这番来,还有谁敢废话半句,丹橘绿枝等人心头俱是大喜,还带着异常满足骄傲,连看人时都带着盛气凌人,原本她们还担心明兰个四品文官庶女,在这般高门大户里受欺负,被人瞧不起,连带她们都心下惴惴。
谁知明兰心如铁石,丝毫不畏惧,
赖妈妈背心阵出汗,连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明兰微微眯起眼睛,说很慢,声音里还带着种冰冷甜蜜:“赖妈妈,今早你驳之时,与你说什?”
赖妈妈抬头,眼神瑟缩下,嗫嚅着不敢说话,明兰微笑着低声补充:“别说你忘,这会子功夫,这记性不好,还是回去养养老罢。”
赖妈妈个激灵,连忙道:“夫人说…夫人说,夫人说什,咱们便做什便是!”
明兰璀然笑,梨涡隐现,明艳不可方物:“赖妈妈真好记性。”随即,隐下笑容,淡淡道,“下回,可别再忘记。”
布置府内人手。这之前,得先说句。觉得,主仆相待,贵在个‘诚’字,以后咱们要天长日久处着,上下互重,方是道理。是以,只盼望诸位莫要糊涂,若落‘欺瞒’这桩罪过,顾家可是不敢用!这丑话,先撂这儿。”
年少夫人端庄秀美,盈盈端立上首,说话缓慢斯文,瞧着派柔雅和气,可下头众人却谁也不敢小觑去。
赖妈妈那众人,面面相觑,自来这里起,他们早想着揽事揽权,谁知先是遇上个活阎王似顾廷烨,整日黑着个脸,什都不许他们过问;太夫人逼两句,他当着全府众人面,疾声厉色说什内宅之事当由主母安排,可是那时还没有当家主母呀?!
于是他们等呀等呀,终于等到明兰进门,原想着看明兰年轻不知事,新嫁娘又面皮薄,他们几个作为顾家老人儿,仗着顾府长辈脸面通讨要便能成事;谁知明兰在屋里躲两日才出来,出来也不说怎分派差事,先来番‘查底’!
赖妈妈脸色转好几圈,终忍不住上前,大声分辨道:“夫人考虑十分周到,与外头进来人自是要清楚盘问,可是咱们几个却是顾家几辈子老人儿,何必如此?夫人但有不明白,可以去问太夫人,四老太太,五老太太呀!”
赖妈妈连连磕头,退下去,已是浑身汗湿。
明兰似有些累,倦倦道:“廖勇家,你说,这府里谁最尊最贵?”
“自,自然是老爷。”廖勇媳妇赶紧回答。
明兰又问:“那是谁?”
廖勇媳妇大声道:“您是这府里当家主母!”
明兰敛去笑容,只淡淡看着她,目光冷冽清明,只隐隐含着股寒意,赖妈妈额角慢慢沁出汗来,她实在不明白,个十来岁小姑娘看起人来怎这般有威慑力!
厅堂上下片寂静,众人都等着看。
明兰盯着赖妈妈,缓缓道:“赖妈妈,今日你已是第二回驳。”
赖妈妈立刻跪下,颤声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提醒夫人。”
明兰冷冷道:“以为,长辈们送你们来,是来做帮手,不是来给做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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