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手艺倒是不错
。”小桃看着那糯米排骨颇为心动，“不计小姐您说什
菜式，她都能做八九不离十。”
明兰瞧左右无人，便换过
双筷子，往小桃嘴里塞
块糯米排骨，笑道：“废令国公府原是出名骄奢享受，她性子又耿直，不耐烦和人对黑账，便被排挤去下厨房；如今
也没什更好人手，先使着她罢，左右她家子都在手里。”
小桃吃满嘴生香，嘴里含糊道：“夫人别急，过不多久，翠微姐姐便可从金陵上来，到时候您便有人手，省叫那几个老东西废话！”
“日子真快，好似她嫁人还在昨日，这会儿自己也做娘。”明兰想起翠微，不由得神思久远，随即又敛神道：“上回那几个说到哪儿？你接着说吧。”
说起这个小桃立刻来劲儿，她生就副老实巴交憨厚样，是以不少人都愿意与她说话，且说话时还常不设防，以致于她往往能收集到许多八卦；要说打听消息能耐，真是无人能出其右；这两日她和那四房人频繁接触，得好些宁远侯府
肥胖油腻，衣裳尚算干净整洁，样子也直爽，只见她战战兢兢进来给明兰请个安，然后从食盒里端出碟菜放在桌上，青花白瓷薄胎八角圆盘上覆盖着翠绿荷叶，揭开荷叶，顿时屋内浓香四溢。
“夫人，这荷香糯米蒸排骨好。老奴照着夫人吩咐，先用姜汤滚水去血丝和腥味，再用调料腌个时辰，接着用滚油轻爆下，最后跟泡软糯米还有米酒浸过荷叶道上大蒸笼，蒸足个时辰，放在笼屉里热着，这会儿刚拿出来。”那婆子嗓音粗大，却生生压低嗓门，显得十分讨好。
明兰先看看色泽形状，轻轻点头，那婆子似有微松口气，然后明兰下筷轻尝口，面上缓缓露出满意笑容，那婆子总算松下肩膀。
“葛妈妈辛苦。”明兰放下筷子，微笑道，“这道菜要紧就在个‘透’字，糯米要透着肉香，肉要透着米香，整道菜要透着荷叶香；要把调料腌透，把排骨和糯米蒸透，这样才酥软入味。真正做好，这排骨上桌不久，上头糯米便会和肉道慢慢塌下来。”
葛妈妈满脸堆笑：“多谢夫人指点，老婆子是个粗人，只望着夫人莫要嫌弃才好。”
“粗人不粗人倒不妨事。”明兰端过茶碗来轻啜口，漱去口中味道，动作斯文极尽雅致，“做吃食地方是个要紧处，如今把自用厨房托付你，也只望着你能尽心尽力，莫要轻忽才好。”
葛婆子笑着连连弯腰应声，明兰又道：“没什旁要说，只个，干净。吃食要干净，人手要干净，账目要干净；尤其是与老爷饮食，若有个什不好，你莫要来与说这说那，先拿你开刀！”
明兰面色冷然肃穆，葛妈妈脸赤胆忠心，大声下保证，嗓门大几乎震塌门廊。
“罢，回头就拨几个媳妇丫头给你打下手，你且下去吧。这道菜不错，晚上再弄份给老爷尝尝。”明兰挥挥手，葛婆子连连鞠躬离去。
看着葛婆子走远后，小桃才上前给明兰布菜，边低声道：“她长好肥。”明兰失笑：“自来厨子都是这般，便是不吃肥，也叫油烟给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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