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德太后很健谈,皇后偶尔帮句腔,圣安太后和明兰处于听众位置;说着说着,就说到边贸问题,圣德太后提起她父兄富宁侯家在边关守备职务:“当初羯奴来来犯,皇上事急从权,便叫父亲兄弟从边关上退下来,如今边关太平,不知边贸可复否?”
顾廷烨道:“羯奴虽已打退,然边军损失颇重,若边贸无军力想护,恐难行之得利……”
这时外头来个内侍,传道:“皇上在御书房与众位大人奏对,问顾大人来没有?皇上有事召见,请顾大人谢恩后即刻过去。”
圣德太后似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道:“既皇上有正事,你就先去吧;留你媳妇在这儿说说话。”
顾廷烨躬身应声,里去前侧头看眼明兰,目光中似有担忧,明兰微微颔首,示意放心,他才随着那内侍离开慈宁宫。
太后正等着呢。”
顾廷烨侧眼看看明兰,只见她此刻反倒异常镇定,未有丝毫紧张慌乱之色,他心中略定,两人随着那女官缓步走去,绕过两处宫廊,跨过高高门槛,进正殿。
紫铜熏炉里燃着珍贵龙涎香,如袅袅青烟般细细散开,弥着屋内异香扑鼻,光洁大理石铺地直欲照出人影来,上首端坐着两位太后,左侧边上坐着位明黄服色宫装贵妇,大约二十七八岁,想是皇后,两边设着屏风,后头隐约脂粉漫香,珠钗响动,下头还能看见锦绣裙裾,大约是众女眷或宫妃。
顾廷烨和明兰先跪下叩首,口称喏声谢恩,听上面个柔和声音:“起来吧,你们可来晚,皇后嫂子和妹子都早到。”
皇后转首轻笑:“母后莫怪他们,谁叫他家住远呢,道发旨意,必有早晚。”
顾廷烨走,皇后立刻叫撤去两旁屏风,只见左边走出三个少年贵妇,右边走出四个宫装美人,她们笑意盈盈走过来,慢慢簇拥在上首座位旁,朝下打量明兰;明兰心里哀叫,得!目标转移。
“来,过来些,叫哀家瞧瞧。”圣德太后微笑着朝明兰招手。
明兰闻言,缓缓挪步过去,她有生以来头次走这认真,照着
明兰起身,飞快抬头打量,只见适才声音来自右边,这位太后容貌秀丽白皙,举止华贵,笑容温柔可亲,而左边那位太后虽保养也不错,却略显老态,举动间微见局促。
当下,明兰基本明白她们哪个是哪个。
圣德太后打量顾廷烨两遍,笑道:“成亲到底不样,瞧着可和气多。”
皇后容色并不十分美艳,只眉目间股开朗明丽之意,边脸颊上还有个深深酒窝,她未语先笑:“母后好眼力,也觉着二郎和气多,当年皇上在蜀边时,二郎年到头都蓄着把大胡子,远远瞧真是凶煞极,每回他来,慧儿都吓不敢出来,偏载福和载顺都喜欢他。这下有媳妇,以后可要好好过日子,母亲,您说是吧。”
旁圣安太后只笑着支吾两声,并不怎说话,圣德太后没怎理睬明兰,只对着顾廷烨长篇大论说起‘齐家治国,忠君爱国’教训来,会儿孔子,会儿孟子,会儿还扯上荀子;明兰侧眼看去,只见顾廷烨十分配合,没流露半分不耐,还十分感念皇上新赐七万两银子和七顷田地,外加锦帛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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