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往里走,红绡只觉得园内风景甚好,处处花鸟亭台小桥流水,虽富贵不足,雅致清隽却犹有过之,她很是艳羡。而秋娘见路上丫鬟仆妇全都轻声悄语,见主子经过,便避过旁,恭敬站着,待进嘉禧居偏厅后,于看座奉茶之际,她见几个丫鬟进出有致,行止端方,竟无人拿偷瞧她们眼。
她心下不免暗惊:都道新夫人年幼,却不想理家这般得法,她有几分为顾廷烨高兴,到底新夫
在顾老侯爷跟前应该很得宠。
让娴姐儿回屋后,朱氏便说起贤哥儿种种趣事,引大家哈哈大笑,太夫人时不时提起顾廷烨和顾廷炜幼时胡闹,脸慈爱状,明兰听津津有味。这婆媳俩似乎很想引明兰多说些顾廷烨事,不过可惜,姚依依同志是久经保密条例考验优秀司法人才,深谙敷衍之道,离题千里,话题都偏到花果山去。
“……日常吃着也不觉得,没想到竟有这许多门道。”朱氏自己不知怎回事,莫名其妙就和明兰扯到河虾七个品种和十六种做法上去,她抚着自己脸轻呼,“和丝瓜道炒着吃,居然还能养颜?”
“记住,虾仁背上那条线定要去掉,下油锅前要上浆。”明兰直觉得对不住上辈子身体,也没好好待它还让它淹泥石流,搞不好都没能挖出来尸首来,自打来古代后,她最热衷事就是养生。对男人好,可能被小三;对丫鬟好,可能被爬床;对姐妹好,可能遭背叛;想来想去,只有对自己身体好才是大吉大利,百无失。
朱氏看着明兰娇艳明媚面庞,细润瓷白,透着淡红菡萏色,饱满柔嫩皮肤像是用水掐出来般,眉眼生晕,莹然光华;不计容貌,单论皮肉气色,比之同龄自家小姑子,何止胜出两分,当下更觉明兰有说服力,忍不住细细讨教起来。
“家祖母说过,女人这辈子太累,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前后左右,哪处不烦心。”明兰轻叹着,“每生回孩子,那就是伤次身子,生下来后还得接着操心,平安长大,读书上进…唉,都说女人比男人老快,这着,能不老?”
“谁说不是呀!”朱氏立时起忧患之心,男人怕穷女人怕老,其实她这会儿才二十岁,可在明兰面前已自觉像个大妈。古代女人很悲催,二十来岁前生儿育女,过三十就差不多歇菜,等过四十连孙子孙女都有,基本要靠礼佛修身来打发日子。
旁太夫人见她们俩越说越偏,朱氏差不多都自己忘记该说什,她忍不住微微皱眉,想着这才头天,便按捺下种种心思,只微笑着听她俩说话,偶尔长者风范笑骂她们几句,倒也室和乐。待到红绡秋娘她们整好箱笼,差不多巳时三刻,太夫人笑道:“都这时候,倘若不叫你吃饭再走,岂不叫人怪这婆婆刻薄。”
明兰想想也是,便欣然同意,但吃时候还是免不心下惴惴——饭菜里没毒吧?
饭后用过盏茶,明兰瞧着差不多,便起身告退,外头早已套好马车,连人带箱笼道上车,辘辘着往澄园行驶过去,会儿功夫就到。下车后,明兰叫廖勇家帮着卸箱笼行李,自领蓉姐儿三人坐上几顶青顶软轿往内院而去,到内仪门才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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