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霍去病是谁?似乎得不起,二少爷常提起他们。既然骑兵厉害,索性叫兵伍都骑上马不就完?迂回进击又是什意思?
不过也不要紧,不论来多少美貌灵巧新人,不论二少爷在外头寻欢闯祸,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日日服侍着他,她便心满意足。那是她最美好三年——直到曼娘出现。
秋娘知道他在外头置人,为此,父子间无数次争吵打骂,但她从不敢发表意见,只能默默地呆在旁。很奇怪,她并不怎吃曼娘醋,尽管二少爷为她闹得天翻地覆,但她潜意识能感觉到,二少爷并没外头传那喜欢这个外室。
在她看来,当初二少爷没护住紫雁,落下心病,这次便定要护住曼娘,又和老侯爷赌气得厉害,越不许他做什,他越要做……当然,多少也是喜欢罢。
这样担惊受怕,又过三年,忽然日传来消息,那个外室竟然已生下子女?
人……哦,那时还是侯夫人,为人宽厚,又因是继室缘故,甚少约束二少爷院里人。是以,随着二少日日大,女孩子间小心眼、别曲头则演化成阴毒伎俩。
二少爷房里紫雁,服侍得最久,也最得信重,竟被查出有身孕!
老侯爷大发雷霆,连太夫人也骂,立时叫捆人亲自责问,紫雁哭求解释,说她明明不曾漏下汤药,定是有人暗算她;这查,便又扯出许多底下阴私,直把老侯爷气个踉跄,指着二少爷大骂「好色败家,不堪大用」!
少年呆呆站着,起先是茫然不知,随后脸倔强,秋娘躲在角落里,望着她眼底受伤,好生心疼。血气方刚十四、五岁少年郎,群花环绕,蜂蝶招引,他便稀里糊涂闹几场,从来没有人教他、提醒他,他怎会知道其中门道。
彼时,老侯爷正给二少爷寻摸亲事,倘若婚前便有庶子,那里还能攀到好岳家?
秋娘很不愿回忆那段日子。曾经那英气明朗二少爷,渐渐染上抹沉默阴鸷颜色,仿佛破罐子破摔般和老侯爷对着干,什乱七八糟事情都出来。
情形越来越糟,秋娘夜夜对月祈求,让二少爷赶紧娶位善良和气
少年知道事情严重性,但他强撑着要担当,要护住紫雁,直说「人做事人当」;老侯爷气得不行,把他捆狠打顿,太夫人抺着眼泪,在旁抽泣劝着。
不知为何,秋娘忽然很讨厌这个只会做好人太夫人。
给紫雁灌药赶出去后,老侯爷又亲自发落旁人,尤其是打发掉许多貌美女孩,时间,二少爷房里空大半。老侯爷出门时,抬头瞧见正默默扫地秋娘,见她本分老实,又生得不招眼,便随手指,叫她去屋里服侍。这样,像做梦般,秋娘来到少年身边。
二少爷重情义,自己伤还未好,便打发人去询问紫雁下落,知道她已被迅速发嫁外地后,他沉默许久,足几个月不肯与老侯爷说话。秋娘自知嘴笨,不懂得开解,便只默默悉心服侍,日子久,少年开始信任她、重视她。
尽管老侯爷和二少爷愈发不和,外头也把二爷名声传得愈发不好,可秋娘却幸福得发晕,心上人日日在眼前,对她又温柔和气,出门回来还会带些小玩意给她——虽然他说话,她大多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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