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众人俱静,顾廷烨缓缓活动着搁在扶手上手腕,漫不经心道:“前头令国公府等十几家,都是拿明证据,确是涉入‘先帝四王爷谋逆案’,早就落罪。如今案子还在审理,查到略有牵连再提去问话,永昌侯府,永平伯府,还有其他几家,查明无事,放人回去,不就没事。人家都问得,凭什咱们家就问不得?”
这话说倒也有理,两位老太爷时无话反驳,可旁座顾廷炳却气站起,大声道:“什叫略有牵连?!不过是他们没本事审案,便寻别人晦气,好显得自己能耐怎!咱们顾家几辈子忠心事主,再老实不过!二兄弟,你如今在御前也有体面,咱们老顾家叫人欺负到跟前,你也不使使劲儿,难不成就这叫人瞧咱们家笑话!”
“自知道此事后,也寻机打听。”顾廷烨淡淡笑,“说是刑部拿人证物证,反复验查,确有疑点,皇上这才着人上门问话。堂兄觉着这可是笑话?”
顾廷炳阵语噎。
里侧明兰听,忍不住心里暗叹:这帮叔爷大哥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到这个时候还在唱高调,他们到底知不知道问题症结在哪里呀!
咱们这儿都火烧眉毛,你还跟不知道似,敢情不干你事!”
明兰很想说‘她确什都不知道’,煊大太太立刻接上道:“弟妹也是个妇道人家,外头事儿怎晓得,这几日他们俩个在营里忙,个在庄子里忙,怕是连话都说不上几句,弟妹哪有功夫过问!还是听听爷们怎说吧。”
女眷们想想也是,赶紧竖起耳朵去听。
“烨哥儿,你说这事该怎办?”太夫人声音还是斯斯文文,只含几分焦虑。
顾廷烨侧身,轻描淡写道:“想来只是问两句罢,把话说清楚,便也无事。”
从顾廷烨愤而离家起,顾家和顾廷烨就是两码事,尤其是顾老侯爷去世后,顾廷烨最后牵绊也没;而那几年京城夺嫡争斗白热化
四老太爷最是焦灼,听这不冷不淡话,怫然道:“你这说什话!那日刘正杰领着队禁卫如狼似虎般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先把大哥书房通乱搜,又拘们几个在小院子里审问,屋子弄鸡飞狗跳,丝毫情面也不给。当们顾家是土窝瓦肆?!”
明兰微思忖:真丝毫情面也不给,就该像墨兰公爹还有几个夫兄样,被提去大理寺问话,而不是在自家问。
“正是!”五老太爷拍案几,怒道,“不过仗着皇上宠信,便这般目中无人,那姓刘,不过寒门小吏,朝升天,功勋承爵之家居然也要来便来,要出就出,实在忒可气!”
然后众人你言语,都纷纷开话匣子,无非是咒骂大理寺和刑部那帮负责此案*员昏聩无能,乱审乱判,以及负责拘人下狱禁军上三卫嚣张跋扈,不顾权爵世家体面,然后哀叹两声顾门不幸,重点是激起顾廷烨同仇敌忾之心。
可惜顾廷烨不动如山,自顾淡然,待众人说差不多,才道:“那刘正杰是皇上近臣心腹,他上门来问话自是禀上意;至于几位审理此案大人,不是皇上钦点,就是宿著名吏。咱们这儿这般诋毁皇上股肱,未免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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