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明兰低头吹吹茶,鹅黄豆沙绿底粉彩盖碗轻轻拨动着茶碗琥珀色波光,她温和道,“上回就说过,爷儿们外头事,不插手;侯爷若出手,那自是好,若不能,那侯爷也必有‘不能’道理。二嫂子与说这些,也是没用。”
炳二太太便如崩断最后根弦般,倏站起来,满眼红血丝瞪着明兰道:“你这番话也说出来!是不是要们这房死绝,你们才称心?!好好好,这就去死!”
明兰瞥她眼,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微笑着:“二嫂子又说笑,二堂哥这还好端端,你却要去寻死,可不知几个侄儿侄女该怎办?”寻死这招对她是不管用。
四老太太面色疲累,静坐着也不言语,煊大太太似乎气鼓鼓,瞧这番情景,高声对炳二太太道:“你还不坐下!你有火冲弟妹发什?所谓出嫁从夫,烨二兄弟自小主意就大,关弟妹什事?!开口闭口说什死呀活,不晦气!”
炳二太太原本也不想死,就着这个台阶下来,伏在椅子上哭道:“那可怎办?!”边哭边冲着明兰:“知道家那位得罪侯爷,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是个祖宗,怎好瞧着他兄弟受罪呀!侯爷也忒狠心,这见死不救……”
:“可不可以……两层,上头可以盖草叶和花朵。”明兰失笑,故意道:“成呀。不过你们可得再学点儿什才成。”
“成成成!您指篇罢,定看着蓉姐儿背!”娴姐儿已抢着答应,蓉姐儿也是跃跃欲试,小脸红扑扑,璀然而笑,目光片清亮天真。
明兰心中几分欣慰。
倘若是自己亲生,她早就掐着脖子爆吼‘你丫个小兔崽子学是不学’或者‘不好好学就扒你皮’之类;哪用这糇累糇累!蓉姐儿对书本原就没兴致,脾气又倔,实在不好引导;唉……如今好歹算有条路。
刚送走小姐俩,还没喘口气,外头就阵吵闹。
砰地声,明兰重重把茶碗顿在小翅几,面若寒霜:“二嫂子说话可要凭良心!什叫见死不救!”她挺直背脊下站起来,目光在三个女眷面上掠过,最后落在炳二太太身上,冷笑道:“二嫂子去外头打听打听,和咱家犯般情事,如今都是怎落罪!有抄家,有流放,还有杀头!便是徒刑,那又扯进去多少人,多少年?!”
声音高亢,语音带着怒气,明兰走前几步,紧迫盯着炳二太太:“如今咱们家里,四叔没事,五叔没事,几位兄弟也都没事,统共折进去个,还左右打点往轻判!哼哼……这都是谁在奔波,谁在出力
“炳二太太瞧着脸色不好,夫人,您……当心。”绿枝快脚步窜进来,低声禀报。
原来是四房女眷组团杀来,明兰心中凛,立刻抖擞精神,振奋起来应战。
迎客进来坐下,双双打个照面。
其实绿枝说太保守,何止炳二太太脸色不好,而且整个四房女眷都脸色灰败难看。
奉茶寒暄后,炳二太太也不顾着丫鬟还在场,就急急忙忙把顾廷炳事情诉说番,并求明兰帮忙。明兰听,并不作答,只挥手屏退众仆,只在里屋留绿枝和小桃,以备万,要是打起来也有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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