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四房自己内讧起来,四老太太终于坐不住,直起身子,满面恳求:“明兰,你进门日子虽短,但也瞧得出你心底淳厚。如今你炳二兄弟都这样,他下头孩子还小,你就没有半分恻隐之心?”
明兰抬起头来,用很奇怪眼神看着四老太太:“敢问四婶,当初侯爷离家时,你们可知他身上带多少银子?出去可有人投靠?江湖人好勇斗狠,他可平安?那些年,他在哪里,在做什?偌大个侯府可有人知道?可有人问起?”
她问句就顿下,字字如同刀凿剑刺,尖利异常。说难听点,那几年顾廷烨就是死在外头,怕连收尸人也没有。明兰肚里轻蔑厉害,只淡淡道,“如今炳二爷有父母替他操心,有兄嫂替他奔走,可比侯爷当初强多。”
这番追问,四老太太句也答不上来,半响后,她面露愧色,低声道:“也知……当初这孩子,是受委屈。”
明兰嘴角微弯,略带讥意:“侄媳妇觉着吧,还是先心疼自家男人,再去心疼人家男人比较好。”她同情心限额很低,只发放给少数人群。
!二嫂子倒好,句话全抹杀!”
她娇媚眼睛又大又长,眯成种讥讽神气,“原先还觉着侯爷有些不近人情,现下看来,哼,果然做好事也不见得有人念好,还落埋怨!”
说完便负气侧身坐到旁,不肯再说话。
本来这种时候,通常是煊大太太出来打圆场,不过今日她似乎也有气,故意晾着不开口,炳二太太见此情形,扭身扑向煊大太太,又拉又扯哭道:“大嫂你倒是说话呀!你素和弟妹好,倒是也说几句呀!难不成瞧着你兄弟去受罪!”
煊大太太被扯着袖子咯吱作响,她恼怒推开妯娌,不冷不热道:“能说什?不过是隔房嫂子罢,又不是太岁爷爷!”
炳二太太瞧着连四老太太都不说话,不由得急,正要开口,明兰转过头去,抢先步开口:“二嫂子,话说直白些吧。依着侯爷和炳二爷‘情分’,他也算仁至义尽。”
她特意咬重‘情分’二字,炳二太太呆呆,明兰瞧她神色,微笑着又道:“事到如今,二嫂子与其来求侯爷,不如
炳二太太正肚子气没地儿撒野,当时就指着煊大太太吼道:“知道你安得什心!打量着弄死那口子,你们黑心肝夫妻俩好独占家产!”
煊大太太也怒,霍站起来,从袖子中掏出几张纸,重重拍在桌上,大声道:“你来瞧瞧这是什?”众人目光顺过去,只见是几张花花绿绿当票。
煊大太太气脸色绛红,脖子也粗:“这些日子为着替二弟打点,到处要用银子,可这些年来,什都攥在二弟手里,们连文钱都没摸上!如今要用银子,公爹整日嚷着手头紧,家那楞子就只好拿家里东西去当!”
她越说越气,最后恨恨道,“说二弟妹,这些年来从你手里何曾拿到过针半线,也罢也罢!做嫂子算对得起你,你把嘴巴放干净些,惹急,大家都别过日子!”
炳二太太张口结舌,她自己舍不得出银子,想着给孩子和自己留些本钱,原想指望公中,谁知四老太爷也这吝啬;她淌着泪,时也说不出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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