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眉心里舒坦,才接着道:“来问你,你纵算比不上丹橘和小桃资历,可绿枝呢?你可还比她大着些呢!如今她都能进夫人里屋,你还在二层排着呢。便是秦桑和夏荷,夫人使唤她们也比你多,你老觉着自己能耐,怎混到这个份儿?”
碧丝被她说脸上阵青阵红,低头道:“望姐姐指教。”
若眉看她这般做小伏低,被捧得舒服,才肯指点:“咱们是什人,是宁远侯夫人屋里贴身丫头!只要夫人不发话,满府里哪个管事妈妈头顶生疮,敢发落到们头上来?!你有甚好怕?”换言之,只要把夫人伺候好,旁就不必理会。
碧丝心头大亮,坐到床边去挽若眉胳膊,讨好道:“姐姐说是!都是彩环那蹄子胡沁沁,还当在暮苍斋那会儿,时时要瞧别人脸色呢。”
若眉傲然笑,背脊挺更直些:“告诉你,你别瞧不起小桃,她这是大智若愚呢!不论听到什,看见
斜斜歪在床上,胳膊下头垫个鹅黄春梅鸣喜鹊亮缎子厚枕,粉面晕红,似是午睡未醒。
“这不正犹豫着嘛。”碧丝眉头上凝着愁绪,“彩环说不妨事,今儿个小桃也去夫人那儿说项。她去得,为何去不得。”
若眉语带讥讽:“哟,您可真会抬举自己个儿,咱们几个和丹橘小桃两个在夫人心中情分,那能比?便是绿枝,这会儿也就刚挨上个边儿。”
碧丝脸红,嘟囔着:“知道比不上小桃。可是彩环说,那几个来求说情,都是侯府几代老家人,有是势力人手,倘若今日卖他们个好,个有是好处,倘若不给面子,以后就……”
她说起劲,若眉却冷笑连连,直翻白眼。
碧丝见她这幅神气,又连忙道:“彩环又说,若论人品能耐,小桃比得过们谁。针线不成,行事鲁莽,惯会装傻充愣,不过是夫人重情义,所以才给她体面。虽不如她,但却服侍夫人这许多年,便是不成,大约夫人也不会……”
若眉终听不下去,下撑起身子在床上坐起来,虎着脸道:“左个彩环说,右个彩环说;她是你祖宗奶奶呢!你这般爱听她话,来寻做什,照做便是!”
碧丝素来没有主心骨,平日没少挨丹橘绿枝排头,秦桑几个又说不到点子上,只这若眉,不但言语爽利,且自恃身份,不屑传话搬弄,日子久,反倒觉着好相处。她见若眉生气,连忙迭声‘好姐姐’求饶。
“那蹄子话你敢听?”若眉脸冷若冰霜,“你看她脸妖娆,整日上赶着在老爷跟前晃荡,打量着她那点子龌龊心思,是夫人瞧不出呢还是当们都睁眼瞎!若不是丹橘厚道,时常拘着她,她早八辈子就教崔妈妈寻个名头撵出去。时至今日,咱们夫人贵为品诰命,难不成娘家太太还会为个小丫头跟夫人过不去?!你瞧着吧,崔妈妈如今虽不大管事,可还有个何有昌家,她可是跟着房妈妈大,下手难道会客气?”
她们几个自小就是受翠微管教,余威尚在,碧丝不禁缩缩脖子,若眉瞪着眼教训:“早跟你说,少听那蹄子,你若定要听,以后出过错,别来寻哭!”碧丝讪讪笑笑,又是连声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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