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止亲近,容貌几分相似。
明兰努力朝她们挤出文雅微笑,然后以宫廷礼仪所能容忍最快速度挪到个位置上坐下。然后才优雅微抬臻首,朝眼前贵妇笑笑,刚和张氏寒暄两句,还没来得说别,外头却走进位女官,朗声道:“请诸位移步颐宁宫。”
明兰心头沉,颐宁宫是圣德太后所居处。三人立刻起身,行走前,张氏朝明兰笑笑:“这位是娘。”明兰心里已猜到七八分,忙顿足行礼:“见过英国公夫人。”
“别这客气。”英国公张夫人仪态端方,亲切挽过明兰手,边走边打量着明兰,轻声笑道,“果然好样貌。外头都说二郎是娶着媳妇,瞧才知不是虚言。”
明兰红着脸谦虚几句。
余后,什亭台楼阁也不老少。
且慢慢来吧,明兰不急,打算点点完善,切量力而行,有多少银子办多少事。
因妇道人家不好抛头露面,总管郝大成便只好天十几趟里外两头跑,明兰更是常说口干舌燥,只有作为男主人顾某人,前后只去视察过两次施工现场(还是顺路),统共翻过三遍图纸,只留句‘门开小点儿’废话,就甩着袖子继续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去。
生活总要继续,工程不紧不慢继续着。
秋风劲,秋蟹肥,宫里颁下赏赐,应王爵人家俱得团圆饼,芋头,栗果和簪菊等物,以示皇恩浩荡;而此时正得圣心几家,还有旁赏赐。
宫里不好多私下说话,三人安静随着宫人往前走,不会儿便到颐宁宫,宫人通报后,三人鱼贯进入,跪拜行礼过后,便恭首肃立旁。
孔嬷嬷曾教过盛家女孩几种可以用低头恭敬姿势,不着痕迹打量周围姿势,明兰选种,微侧脸颊,眼睑不动,只移动视线,就能清楚看见周遭情形。
济济室宫装女子,明兰抓紧时间瞥,却见正当中是圣德太后坐上首,次座上是皇后,身旁立着她妹子小沈氏,两姐妹脸色都不好看。观圣德太后神态言语,颇为爽利自在,想来年轻时是位明艳活泼美人儿。她朝着新进来三人笑道:“新得种茶,便邀皇后姐俩来吃茶,倒累得三位夫人多跑趟。”
明兰等三人连忙谦辞,喏声谢恩好几遍。
小沈氏撑起笑容走下来,来到张家母女跟前,对着嫂子和亲家伯母躬身行个礼,皇后在上头笑道:“正念着你们呢,那儿还有些
明兰就得黛墨,金黄,明紫,浅粉,绯红,及素白,六色大盏巨爪贡菊,另十篓新鲜贡蟹,这种超出循例赏赐,照例要进宫谢恩。
宫里贵人见不见她另说,但作臣子须遵循礼数,否则便是大不敬;向内务府投递名帖后获准(真遗憾),次日明兰只好起个大早,穿戴妥当后驱车进宫。
穿过皇城内门就得下车,顶着沉甸甸行头,瘪着半空肚皮,在天大地大宫城里徒步远足,还得保持面部表情时刻处于种惶恐并感恩着欣喜扭曲状态——实在很受罪。
明兰宁肯少被赏赐几次。
在宫人引领下,好容易走进间宫室,里头已坐候着两位俱穿戴着品诰命服饰贵眷,个年约四十许,面白文静,明兰不认识;另个竟是许久未见国舅夫人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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