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那日康王氏被送进慎戒司,她身边心腹又叫王老夫人处置个干净,就没有继续瞒下去必要。长柏先通知华兰,再着人通知刚从乡下回来如兰,其次是住稍远长梧允儿夫妇,墨兰嘛……就木有这个必要(反正长枫夫妇也不知)。
当海氏委婉讲述经过时,华兰明显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自己才七八日没来,怎忽然天地骤变!若自己更勤快回娘家,是否此事就不会发生?老太太和生母也能免此劫?
如兰当时就吓懵。她长这大,想过最毒计策,不过是‘若能叫墨兰吃堆狗屎该多好’之类。下毒杀人?她做梦也不敢想,生母居然就干!不对不对,是那该死姨母!
最惨是允儿,乍闻母亲教唆姨母下毒,要杀害夫家最崇敬盛老太太,她就昏倒;好容易掐人中醒来,又得知母亲已被送进那暗无天日永世不能出来慎戒司,她再度昏死过去。
长梧先急急去探望叔祖母,见老太太已安然无恙,才松口气,至于丈母娘嘛……说句不孝敬,这老娘们还是早点消失,世界才清净。
去,女子终日在内宅,见事不多,更当有双慧眼。
说完这句,蓉姐儿转身就走,只留下秋娘人呆呆站在当地。
……
喜事成双,未过几日,若眉竟也叫诊出三个多月身孕,公孙老头大喜,把众人叫出来喝个大醉,最后被抬着回屋;明兰差小桃代为贺喜,又送去些上好孕补药材,嘱咐好好保养。若眉好生欢喜,殊不知此时有封于至关紧要信压在明兰手上。
公孙猛来信道,他长兄婚事已成,新嫂嫂如何贤良恭谨,因母亲不放心嫂嫂年少,哀恳婶娘再多留半年,教导新媳妇学会持家待人,婶娘只得答应。来去路途遥远,公孙猛也会多待阵,到时护送婶娘,道上京,叫叔父夫妻团聚。
华兰好容易回过神来,踩着风火轮杀进王氏屋里,气急败坏数落生母通,“……女儿跟你说多少回,姨母对你没安好心!这种事你也敢信她?这回闯出大祸来罢!就不明白,当年她抢你女婿,您怎这不气?”
王氏抽泣道:“本来是气,可后老见如儿嫁不坏,姑爷是个体贴人,小两口终日和和美美。而元儿却跟佑哥儿水里火里,还三天两头受罚。听你姨母常说元儿糟心事,也就不气,还觉着如儿没嫁过去好呢。”
如兰涨红脸,大声道:“姐,娘,你们说什呢?哪壶不开提
来信中还夹另封信,是公孙大娘亲笔写给明兰,里头道:倘若到信时,眉姨娘已有身孕,未免她多思多想,误孩儿,请明兰瞒下此信。反正自家老爷是个只爱庙堂山川大丈夫,素不关心内宅琐事,只消叫他提前三五日知道老婆要来即可。
明兰掰指算,公孙大娘到京时,若眉已满坐蓐,确两不耽误。
看着此信字里行间透出果决,她叹气摇头,将信件妥善收好——这位公孙夫人不但心细如发,且深体人心;若眉那些小招数,怕不够看。
旦孩子生下来,各种不快就会纷至沓来。不过,自己选路,自己就要承担后果。
刚感叹完若眉人生方向,明兰很快迎来自己选择路后果——华兰带着如兰和允儿道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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