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沉吟片刻,道:“五姐姐该先去跟老太太说,毕竟,被下毒至剩半条命,生死挣扎是她。五姐姐可问问看,老太太现下如何看待想叫她大病不愈太太。”
如兰彻底熄火,她没这个脸。
听这番,华兰明幼妹态度,她确暗怨王氏,但还不至于深恨,全因心疼老太太。
唉,罢,只能叫母亲回老家好好思过。
而且,说实话,其实她暗暗也是同意长柏。
,王氏渐渐安静下来,开始接受现实。
此时,两姊妹才想到明兰来。
不是她们脑袋迟钝,而是在海氏叙述中,刻意淡化明兰在此事中存在和作用,仿佛直奋战在第线是盛紘父子,明兰只是在旁愤怒。盛紘当然不会主动澄清,老母被害,自己却直在打酱油,房妈妈等也不会多嘴。
而如兰听翠屏转述,不疑有它,只听海氏说明兰异常气愤,对康王氏恨之入骨。
这时华兰才不安起来,她深知幼妹对祖母感情,既然对首恶恨之入骨,那对帮凶王氏呢?因此才带如兰和允儿齐上宁远侯府。
第,母亲确错,该当受罚,不然祖母这罪受太冤;第二,将婆媳俩隔开,数年后再泣泪赔罪,才有捐弃前嫌可能,总比面上好看,但经年累月心底忌恨强。
想明白这关口,华兰便不再罗嗦什,只含笑关切明兰身孕,又拉如兰加入谈话,说说笑笑,扯些家常,尽量叫气氛和乐起来——她这个年纪阅历,深切明白家族力量,绝不能因为姨母愚蠢疯狂,叫她们亲骨肉生裂痕,让这个家散。
当然,对外宣称必须统口径:盛老太太骤然病倒(老人家说不准),几日几夜昏迷不醒,儿媳王氏泣泪对佛祖发誓,倘若婆母能醒转,她愿到家庙茹素诵经数年(众人云,好媳妇呀好媳妇)。但老太太病根未清,遂随长孙去任上寻访那位隐医。
明兰见允儿,当即皱起眉头,她本来蛮喜欢这个温柔善良堂嫂,觉得歹竹出好笋,可现在见她就想起康王氏,那股子恨意始终消褪不,便道:“们两房素来亲厚,堂嫂要来这儿,欢迎之至,只请堂嫂决计莫要提及令堂半个字。”
看着明兰寒霜般神气,允儿含泪低头,羞愧再不敢说话。她知道母亲罪孽深重,做儿女,该尽本份都尽,其余也不可再强求。
这边厢,如兰亟不可待说起王氏,口口声声母亲受罚太重,这回明兰笑:“五姐姐该去找大哥说呀,太太这事实实在在是他手定下。连爹都没说上句呢。”
这是实情。
说起长柏,如兰立刻默,随即又燃起希望:“不如……叫妹夫去跟大哥说说,侯爷位高权重,大哥哥总不好连他情面也不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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