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道:“虽服侍夫人不久,可也瞧出夫人温厚和善,像你们自小服侍几个,但凡好些,夫人焉能不上心?那秦桑和丹橘,都嫁出去,夫人还三不五时捎些东西过去,这样主子……啧啧,上辈子修来。”
她走到暖炉旁,倒杯热茶轻轻吹着,“那燕草没见过,若眉是自己给夫人找为难,至于你嘛…”她坐到碧丝身边,调皮戳她脑门,“委实是个扶不起阿斗。”
碧丝不乐意扭扭。
夏荷继续笑着说:“就没见过你这好吃懒做;分衣裳胭脂,你跑头个,有活计要做,你躲没影儿;肥鹅大鸭子,绫罗绸缎,只得您碧丝姑娘每日描半片花样子,做三两针刺绣。闲,不是看书,就是吃吃喝喝。阿弥陀佛,佛哟,您是来做丫头,还是来当小姐?也就是夫人和几个姐姐好性儿,从来不说你。换做别家,哪容你享福?!”
碧丝生性柔顺,又贪图安逸,只想永远这过下去,好吃好穿,不用干活,还有小丫头伺候,可眼见姊妹们个个都有着落,她不免心中暗暗着急。
如此石锵小弟就留下,在外院跟公孙猛挨着屋子住,平日跟凶巴巴屠家老二学拳脚功夫,挨揍完毕,再去接上搜罗好吃。
好容易料理毕石锵起居,廖勇家来跟明兰回话,恰逢明兰在午睡,便托夏荷传话,夏荷口应,送走廖勇家后,回自己屋,看见碧丝懒洋洋挨在炕头,笑骂道:“好个轻狂小蹄子,把你惯,廖嫂子差遣,你也敢装睡?!”
碧丝无精打采翻着手上诗集,娇滴滴笑道:“叫歇会儿吧,有你天,且受用天。”
夏荷望着地上炭盆会儿,悠悠出神:“看来小桃姐姐是终身有靠。”
碧丝闻言,猛从炕上打挺起来,急急问道:“莫非那事是真?”然后自言自语道,“难怪三天两头往里头送东西。”
“不过是个混江湖下九流,有什不起!”她低低嘟囔着。
夏荷笑道:“你浑说什呢,不是好人家,夫人会这为难?你看看车氏娘子身上穿戴,撒起银子来眼都不眨下。”随即又叹气道,“真出去,那可是当家做奶奶。”
“既然是有头有脸人家,干嘛……”碧丝红着脸,放低声音,“干嘛不挑个好做弟媳。瞧石太太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夏荷失笑:“好姐姐哟,你是真傻不成?”想跟这糊涂也解释不清,索性说最直接,“石家要开枝散叶,石太太早看过,小桃姐姐是宜男相,喜欢不得呢。”
呷口茶,继续道:“石太太不高明?呵呵
想起石锵挺拔个子,漕帮富贵,她嘟嘴道,“私相授受,也不怕丢丑!”
夏荷摇头笑道:“你呀你,眼红不是。人家送是吃食,你口,嘴,姐妹们早分着吃完,难道你没吃?何况……”她抿嘴,“何有昌家都不说话,显见是夫人意思。”
碧丝闷闷道:“谁眼红,谁眼红!翠微姐姐自小就疼小桃和丹橘,夫人也处处体贴她俩。真不知石家看上那笨丫头什?”
夏荷好笑望着她,“是后头来,不能和你们比。不过呀,你也是活该!”
“你什意思?”碧丝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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