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大人,又想多层,将来娴姐儿议亲,自己是孀居之人,娘家又不甚得力,能有多少人面路子,想找个上选人家,怕到时还要明兰出力。
“可……该怎跟太夫人说呢?”想到强势能干前婆母,她又开始六神无主。
娴姐儿歪头想想,“二婶不是说‘怕见她’,‘怕再放把火’?娘不如直说,反正娘也只是传话。”顿顿,她小小脸庞上露出种孩子气讥讽,低低嘟囔句,“反正,也不是算多冤枉。”
听到前面几句,邵氏险些跳起来,正要尖声训斥,待听到最后半句,她忽又偃旗息鼓,无力喟叹几声,然后叫外头丫鬟进来,服侍自己冲忙梳洗,对镜整装,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狠狠跺下脚,出门而去。
再见太夫人,只见她已等万分不耐烦,见邵氏当即冷笑:“多日不见,连你也金贵?不过传句话事,折腾这半天才回来!”
些作甚。
“小时候半懂不懂,可这几年渐渐大,又跟薛先生学道理,才慢慢明白。”娴姐儿眼睛开始发红,“明着看来,爹爹是为劝二叔回心转意,保住侯府爵位;实则……”她稚嫩脸庞留下两行清泪。“爹爹都是为娘和!”
想起亡夫临终前百般筹谋,只牵挂自己娘儿俩,邵氏再也忍不住,捂着帕子失声痛哭。
娴姐儿低头擦干脸上水渍,坚强道:“爹爹临终前做,桩桩件件,哪样不得罪人?爹爹这是拿四叔祖父、五叔祖父,还有太夫人,换和娘日后尊荣富贵呀!连都看得出来这是,何况太夫人?到这会子,娘还指望她能不记恨爹?唉,娘,爹早就替咱们选好投靠哪边,娘还有什顾忌。”
邵氏抽泣道:“既然你爹都这委屈。为何你二婶还非要出这个面!…,是见太夫人就怕呀…”
邵氏依旧怕她得很,几乎想转身逃跑,想起女儿将来,只能鼓足勇气,结结巴巴将明兰‘惊病吓情’诉说并夸大番,当说到‘放火’云云之时,太夫人涌上满脸戾气,目光凶狠叫
娴姐儿懂事轻拍母亲背,柔声道:“娘,二叔是应爹爹要照看们,可怎照看,照看好坏,就全凭二婶心意。娘,您说,这几年来,二婶待咱们怎样?”
邵氏抬起脸来,边擦脸,边迟疑道:“…说句良心话,您二婶,是极厚道善良。”
娴姐儿抬起头思索道“上学姐妹里,有位郑四奶奶外甥女。她爹是个秀才,屡试不第,只好给族中为官兄弟做师爷,跟着外地赴任去。就这样,家里当家大伯娘还常可口她们母女份例,衣裳吃用,不是慢步,就是短缺。”
她转头注视母亲,好声气道:“娘,二婶若也那样,单个守孝由头,就能省下多少衣裳穿戴。可二婶非但不那样,还变着法儿给整治皮裘首饰,每每出去,人都说,没见戴孝小姑娘,还能装扮这精致素雅,显示家里极用心。还有娘日常礼佛,烧香,捐香油,哪会二婶叫咱们自己出银子?都叫走公中账目。”
邵氏听得也是动容,真诚道:“你二婶,待咱们真是没话说。”顿顿。咬牙道:“你说没错,便是为报这份情,也该替她出这些子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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