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自没错过他眼中神气,只轻轻叹气,道:“崔妈妈,叫人把昌哥儿送到西边厢房去吃点心,再叫蓉姐儿也过去,他们姐弟也多年未见。”
不等那男孩挣扎反抗,两边四个健妇已扑而上,两个扣住曼娘不让动,另两个把抱起昌哥儿挟住,迅速走出门去。
明兰对曼娘笑笑道:“你放心,为着自己,也不会叫哥儿在府里出事;打发孩子出去,不过想和你好好说话罢。”
曼娘心中不甘,却也知明兰说是实话,便停挣扎;这时两个掌刑婆子进来,个抬着把高脚椅,个捧着捆布条。
明兰轻拍掌三下,两个婆子迅速动手,另有几个健妇协力,或抱腿扳手,或压头抵腹,须臾便将曼娘牢牢捆在椅子上;随后众婆子鱼贯出去,屋里只留下崔妈妈和小桃绿枝三个。
至此之后,明兰便似鼓足口气,也不管外头关于张顾兵败身死消息传如何绘声绘色,她只日日好睡饱食,坚持散步活动;约过三四日,屠家兄弟从外头回来,马车上押下对风尘仆仆母子。
屠龙站在廊下,拱手道:“禀夫人,咱们从刘大人那儿回,照夫人吩咐,拿到人那几位兄弟都各给二十两。现下人已带到,适才交予崔妈妈手上。”
明兰笔挺站在门内堂上,手撑后腰,“有劳屠爷。”
屠家兄弟目不斜视笼手躬躬身,齐声道告退。
小桃扶着明兰缓缓出门,绿枝等人随后,众人走过长长抄手游廊,穿过侧边垂花门,四周顷刻寂静下来,不闻半声嬉笑说话,只窸窣阵阵虫鸣鸟啼。
曼娘双臂,后背,乃至两腿都如被铁焊般固定在上,脚尖离地三寸,周身动弹不得,她哭叫道:“适才进来时,们母子已被搜过身,身上什也没有,夫人还待如何?”
明兰淡淡道:“没什。不过怕你练得铜头铁骨功,回头磕起头来,将家地砖磕坏。”
曼娘知明兰意指当年那事,不窒下,哀哀哭道:“…夫人,上回是错,都怪糊涂,听信太夫人花言巧语,居然敢冲撞夫人。事后想起来,夫人那会儿怀着身孕,若是有个什不好,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她说涕泪横流,动情之处,只恨不能磕上几个响头,叫额头出些血丝才好。
明兰面无表情,打断她道:“说你省点儿力气,哭再楚楚可怜,会吃
来到间偏僻屋子,明兰抬脚进去,只见里头光秃秃,只上首把太师椅,旁设几,余下再无任何摆设。崔妈妈领几个粗壮婆子侍立四周,恨恨瞪着屋中立着母子。
明兰稳稳坐下,双臂轻搭扶手,笑笑道:“本想说‘别来无恙’,可今日见,你比当初老十岁不止。都说绵州水土养人,你怎愈发不成样子。”
曼娘缓缓抬起头,头发凌乱,容颜憔悴,加上刻意打扮粗陋衣装,满身老态遮挡不住,她低低道:“咱们是下贱人,不比夫人尊贵,年轻美貌更胜往昔。”
明兰挑挑眉,侧头朝她身边男孩道:“昌哥儿罢,你认识?”
那男孩约□岁模样,样子倒白净,就是骨架瘦弱,他双手紧拽母亲袖子,低低垂头,闻言迅速抬下头,脸上满是戒备和憎恶,触及明兰望下来目光,赶紧再次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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