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官纹丝不动,目光冷电般扫过去,道:“娘娘跟前统共两位宫令,个姓刘,个姓吴,何曾有姓韩宫令?!你少给使花样,赶紧
见老妇满面忧心,明兰宽慰道:“妈妈别急,长这大,你几曾见吃过亏。”
崔妈妈略略宽心,便服侍明兰缓缓走出嘉禧居,丝坐上软轿,迎着凉凉细雨,行人往外院前厅走去,轻悄悄绕过正堂大门,明兰下轿走侧道,扶着绿枝小桃从后头静静走入正厅,隔着十六架朱红槅扇,隐隐可见前头郝管事不住恭维那几位天使,劝茶水点心。
照绿枝说,郝管事先前已塞不少银两,是以才能这稳当。
明兰凑近槅扇,透着格子细细看,从那方面大耳宦官,到中年枯瘦女官,甚至后头站排小宫人,确没个认识——难道有人假传圣旨?
正苦思无果之时,崔妈妈轻手轻脚过来,在她耳边道:“领几个针线婆子看,这些人身上穿,戴,还有打依仗,确是宫中无疑。”
额头上沁出细细汗,“难道是侯爷……”兵败要抄家?
明兰缓缓摇头:“先别自己吓唬自己。”
皇后此人,虽有种种不靠谱,但确是心地仁厚温良,上回因她怀着胖团子,便主动免她新年元月初入宫谢恩,若无要紧事,皇后断不会此时宣她入宫。
可若有什要事,小沈氏也该事先透个风不是?
除非是要问罪。
明兰再次皱起眉头,沉思片刻,招小桃过来低语几句,然后抬头低声道:“就这说,郝管事就明白。”
小桃立刻奔出去,过不多时,只见顾全快步走入前厅,到郝大成耳边轻道:“夫人在槅扇后头。这伙宫人有假,试探之,问皇后身边韩尚宫咳嗽可好。”
郝大成何等精明,不动声色扫后头眼,然后笑着拱手道:“陈公公,黄司侍,这几年娘娘到府里宣旨赏赐也多,却从未见过二位,想是宫里贵人众多,咱们识不过来,也是有。”
那宦官面色变,随即笑道:“宫里使唤人手多,今儿这个,明儿那个。你们宁远侯府素来大方,来宣旨是个肥差,多少人想着来呢。”
郝大成连连称不敢,朝那女官堆笑道:“黄司侍,小有个不情之请,趁咱们夫人还没来,托您跟娘娘跟前韩宫令递个话,说小这回新弄上好枇杷膏,不知什时候能送进去;如今天日乍寒乍暖,若宫令大人咳嗽又犯,可怎好。”
可这种军国大事,皇后掺和什,兵败抄家,道旨意即可,又干嘛使宫廷仪仗来宣口谕;何况刘正杰那边半点消息也无。那,除非是皇帝……
穿戴好诰命霞帔,小桃扶着明兰在镜前转转,翠微小心翼翼端出珠冠来,正想给明兰戴上,明兰轻轻摆手:“这东西怪重,你先端着罢。”
这时外头阵鼓点般跑步声,绿枝和夏荷气喘吁吁奔进来:“郝管事已将天使们稳住,和夏荷两个隔着屏风细细看。领头是位公公和位女官,说是奉皇后旨意,可他们和后头那些人,咱们个都不认识!”
明兰紧锁眉头。这事情透着邪乎,皇后身边有头脸女官和内宦她大多都认识。
崔妈妈从外头进来,低声道:“软轿子备好,夫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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