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宦官见郝大成不好糊弄,暗暗着急,此时那女官忽道:“咱们是圣安太后宫里,太后位份犹在皇后之上,这下你可放心罢。”
郝大成冷冷道:“怎放心?两位会个说法,侯爷眼下出门在外,咱们更要小心护卫夫人,怎能把夫人随意交给不明不白人!”
“那你要如何?!抗旨不成!”那宦官急,尖着嗓子叫出来。
“总得知道两位究竟是不是宫里来罢。”郝大成悠悠道。
那女官冷冷注视,缓缓从袖中掏出枚黑黝黝夹金丝令牌拍在桌上,郝大成凑过去看,果是皇宫大内出入令牌;可惜那女官很快又收回令牌,郝大成看不清令牌底下刻甲乙丙丁戊已庚辛号数。
叫顾侯夫人出来,耽误大事,你们顾家满门还要命!”
这句话出,明兰紧绷神经便如松绑般,,腿脚软,险些站不住,她扶着小桃缓缓走开槅扇,坐下后揩把冷汗,长长出口气。
皇后身边确没有韩姓宫令,但却有位颇受信重韩掌事,那位刘宫令如今愈发老迈,眼见要退下,皇后属意韩氏顶上,是以自年前起,小宫女小宦官们已早早叫上韩宫令。
当然,这种事自来是对下却不对上,下头人知道,上头主子却未必知道;这黄氏小小从五品司侍怎会不知,怎敢不敬?
除非,她根本不是皇后宫里!那就是……明兰微微眯起眼睛。
那女官道:“咱们确是宫里来,宫里都是主子,请顾侯夫人走趟不算委屈罢。”
郝大成摸摸胡须,正要开口,忽听外头阵杂乱,只见个小丫鬟跌跌撞撞扑进来,哭喊道:“夫人肚子疼厉害,还见红,叫您赶紧去请大夫呢!”
郝大成脑中阵急闪,立刻‘满面惊慌’拉长调子高声叫起来:“哎——呀——,这下可糟,前阵
顾全再次跑入前厅传话,郝大成原本正在不住赔罪讨好,附耳听后,顿时眼睛亮,转头哈哈笑,大声道:“两位大人,小孤陋寡闻。都说无中生有是假传圣旨,那乱说下旨主子,算不算假传圣旨呢?”
那两人顿时面色大变,那宦官将桌子拍砰砰,声音尖利:“吃雄心豹子胆!竟敢这般污蔑!”那女官阴□:“都说顾侯在外头威风八面,这回可是见识,如今连宫里话都敢不放在眼里!今儿敢抗旨,明儿怕是就要造反吧。”
“两位不必拿大帽子扣人。”郝大成笑眯眯,他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人物,哪里是吓就软,“咱府里不是那等没见识小门小户,以郑骁将军夫人跟咱们夫人交情,皇后娘娘身边有哪些大人,咱们还是知道。”
那两人对视眼,那宦官忽堆出笑脸:“郝总管好眼力,咱们确实不是皇后宫里人,不过嘛,这旨意确是皇后娘娘下,因近日宫中忙,娘娘便差遣咱们来办事。”
郝大成微笑着问是哪宫里,那两人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道是寻常使唤宫人,郝大成立刻放下脸来:“两位也太小看人,小便是蠢钝如猪,也不至于信这话!宫里规矩只有比臣子家里更严,这大队人要出宫,必得有放行令牌,说句不敬,皇后娘娘再宽厚大度,也不见得会把自己宫里令牌随意给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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