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也非
味唠叨，吃完饭，抹嘴净手，不待明兰发问，她已十分自觉地说起来意：“昨儿半夜他爹回来，哟哟喂，身上都是血…哎哟，这个不说
，怕吓着妹子…他爹吩咐
好些话。叫今儿来说个明白，好叫妹子宽心，别愁坏身子…嗯，这个…从哪儿说起呢？说妹子，你最想先问啥呀。”
当然是顾廷炜死没侯府安全没太夫人那老妖婆完蛋没啊啊啊——可惜不行！这是古代，她是朝廷钦封
品诰命夫人！
明兰活活把话憋死在嗓子眼里，干笑几声，道：“自然是皇上皇后现下安好否？们做臣子，最惦记就是这个。”
刘夫人仿佛十分感动，“妹子果然忠君爱国。”
感动完，为表示自己政治觉悟也不遑多让，她开始给皇帝唱赞歌。
夫人本事，叫绿枝抓把铜钱赏他后，叫人送出去。
崔妈妈目送人影消失在门口，才道：“夫人，这事儿不对呀，前几日咱们送酿冬果子酒去郑家，郑老太爷和老夫人不还好好
。老话说，细细扁担弯弯挑，这，这……”连续‘这’几遍，也说不出下文来。
明兰明白她意思，越是多年缠绵病榻老人家，越是少有急刻亡故，从病危到断气，多要拖上三两日，两老前几日还没什事，就此猝然过世，实在奇怪。
想半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明兰只恨自己想象力贫瘠，抱着枕头困惑夜，结果次日早，就有人上门给她解惑来。
刘夫人穿着件半旧赭石色暗金丝盘纹妆花褙子，头上勒条指宽暗红色细绒抹额，正中镶有颗大珠，脸上抹着粉，鬓边插着小红花，活像新社会翻身致富版刘姥姥。
“……那群跳梁小丑，平日鬼祟行事，暗中勾连，还当自己多高明呢，殊不知当咱们皇上乃旷古…那个…不多见明君，添上星宿下凡，对这些早就瞧得明明。不过看在先帝份上，想给圣德太后和睿王母子留些情面，谁知……”
明兰忍着被酸倒牙，插嘴道：“当真与圣德太后睿王有关？”
“可不是？妹子以为，是哪个吃雄心豹子胆，敢假传圣旨骗大臣家眷进宫。”刘夫人抹抹干燥眼眶，好像乡下哭丧队主唱，“哎哟喂，们皇上呀，那是多厚道天子，那圣德太后，不是皇上亲妈，二没有晋位过皇后，为着先帝爷句话，们皇上是
彼时明兰正在用早饭，顺嘴就招呼句，谁知刘夫人张口就说好，执起筷子就吃。
她似是心绪甚喜，边吃还边夸：“妹子家里吃就是考究，啧啧，这糯米羹熬得香哟…里头都搁些啥呀，哎哟喂，妹子生得俊，家里这油果子炸得也俊……”
明兰对这个比喻感到绝望，扯动嘴角干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先前传下来食谱。”钟鸣鼎食之家，连厨娘手艺都是代代相传，哪家不有几道压门面独门菜，“姐姐若喜欢，赶明儿使人抄几份送去，”
“别介别介。”刘夫人连忙摆手，咧嘴笑道，“说实在，家里老小都不惯京城吃食，年前特特从蜀中请个厨子过来。就那说，妹子别往心里去……打小，老人就说，去人家家里，定要多夸夸。”又自说自话絮叨半天。
明兰张张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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