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望着她，满目笑意：“你不怕蜀中不如京城繁华，西南又湿热瘴气
？”
“不怕不怕。”明兰拖着凳子挨坐
“……皇上有意叫
入蜀镇边，日前，已向皇上主动请旨，少说要两任□年。”顾廷烨悠悠
来
这
句，如同个惊雷炸开。
明兰差点跳起来：“什！你要去四川？那呢？团哥儿呢？阿圆呢？你还去主动请旨，你这才回来多久呀！你不要家啦！”
顾廷烨舀着把大蒲扇，冲她缓缓摇着，好笑道：“主动请旨，才能要给好价码。跟皇上说，什赏赐不赏赐都罢，只求能叫把媳妇带着赴任。”
明兰颗心才放回来，又忐忑道：“皇上能答应？”
顾廷烨正经其实道：“说，媳妇五行缺木，火克木，这才接连遭祝融之难。正好生辰八字旺水，水克火，媳妇就该跟块儿。”
树，两个小厮连忙舀出背在身后软搭凳子，架好请侯爷夫妇坐，边另有人架起小锅，开始煮水烹茶。
——特权阶级，真腐朽呀。明兰边叹，边赶紧坐下。
“……个出身公府小姐，个底下卑贱，谁知末末，境遇却相个反。”男人感慨并不新鲜，多少人发出过类似叹息。
“你瞧不上静安皇后这样女子？”明兰静静问道。
“这倒没有。”顾廷烨摇摇头，“静安皇后虽性子肆意些，却不失个真性情好人。多少直言诤臣，因为她苦劝而保下性命。后宫女子能这样犯言直谏，很不容易。”
明兰白眼道：“皇上会信你鬼话才怪！只怕到时御赐口大水缸，叫时时在里头泡着，以解缺水之忧。”
顾廷烨哈哈大笑，隔着薄纱拧她脸蛋，然后正色道：“跟皇上好生求番，自小亲缘浅，神憎鬼厌活到现在，求皇上可怜可怜，别再叫家分离，没等回来，媳妇又有好歹；臣定然精忠报国，鞠躬尽瘁。”
“然后皇上答应？”明兰眼睛发亮。
“嗯，答应，皇后也帮着咱们说话。”顾廷烨微微而笑，“末，皇上言道，虽说历来大将镇边，家小多留在京中，可也不是没例外。似前朝穆王府，也不见送妻儿进京，他家镇守滇中多少年，最后阖家殉节而死，忠心如何？而那铁心逆贼，哪怕满门都押在眼皮子底下，该反也会反。这回不就是好例子。只要君臣知心即可。”
“皇上英明！”这是明兰自来古代后，头回发自肺腑呼万岁，“这话没错，那些真想造反，为使君主大意，反而往往愿将家人留下呢！哪有你这直不楞登！”对，吴三桂长子到底是阉，还是挂。
“那你瞧不上琉璃夫人这样女子？”明兰再问。
“先前有些。觉着是她误高大学士。”顾廷烨缓缓道，“可等自己也吃苦头，方知混在下九流中，还能始终傲骨正直，不怨天尤人，自立自强，是何其难得。”
明兰仰起头，怔怔望着不远处亭子。
就外形而言，无望亭和静安皇后陵寝，就好像贫乳和波霸样没有可比性，可就像两个女子后来结局，和这两座建筑恰成呼应——幸福，大多是平凡，甚至不起眼；而悲剧，往往才是壮丽辉煌。
明兰摇摇头，她点不想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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